但冯延己不是啊!所以他看着魏岑,低声说道。
“你只看到了孙、韩二人因绍明天子之诗而得宠,难道没觉察出其中的另外的含意吗?”
魏岑想了想,还是缓缓摇了摇头,随后靠近了冯延己一点,低声问道:“还请冯相公解惑。”
“你看绍明皇帝在鸡笼山祭奠的人都是谁?是皇甫遇、王清、梁汉章和郭璘这些人。
这些人在对抗契丹南下之战中忠义殉国,但是他们可有一人是周臣?
而颜忠节、嵇忠穆这些人又是为谁在效忠?”
说完,不等魏岑回答,冯延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皇甫遇、王清等将,乃是晋臣,绍明天子却在祭奠他们,还追封王爵优待子孙,这是什么?这是在以天下之主的姿态,祭奠抵抗胡虏的英雄。
再看颜忠节,死于抵抗叛军,忠诚于国家。嵇忠穆身处八王之乱,拼死也要保护中原天子。
以此观之,屯营使还认为绍明天子是在褒赞孙、韩二人吗?
不是!绍明天子是在以天下之主的姿态褒奖忠义,这是在要天下忠义人杰知道,要效忠,是该效忠割据之主?还是他这样有一统六合姿态的真人主啊!”
魏岑被震的愣在原地,半晌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聪明人不用说的太明显,自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冯延己的心,也不在这场专门迎接孙成和韩熙载的大场面上,他想的是等弟弟冯延鲁回府之后,两兄弟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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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南平王城,高从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他能明显感觉的到,生命活力正在从他身上流逝。
此时,高从诲正在王城高楼上看远处的江面,身后传来了憨厚的声音,是他的三子高保融。
“大人又是在等十郎回来吗?十郎今日出门的早,回来的也必然早。”
十郎是指高从诲的第十子,高保融的同母弟高保勖。
高从诲最疼爱这个儿子,哪怕再是愤怒,但只要看到高保勖绝对就会气消。
因此南平上下都称高保勖为万事休,意思是只要他在,万事不用愁。
高从诲苦笑一声,高保融为人忠厚懦弱,不习兵事反而还喜欢读经史子集,因此还有些迂腐。
这是一个好儿子,好兄长,但不是一个好接班人。
他以为自己是在等高保勖回来,但实际上高从诲是在等南唐方面的消息传回来。
甚至高保勖每日去江边,也不是去游玩,也是去等消息了。
对于这个新生的周国,高从诲和高保勖父子,比谁都知道他们的强大。
因为这父子两曾想要趁着契丹入中原的机会,去拿下郢州等地,结果被郢州刺史尹实调集州县兵就打的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