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九婴和朱厌还在缠斗,一时半会应是分不出胜负的。江芜看看昏迷的皇珏,又看看白色枝桠上的绿叶,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一课枯木上长出的绿叶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但长在如此奇特的地方,又长在这麽奇怪的树上,必然不是凡物。若是治伤的灵药,那就好了。
此刻,他大概知道他们应该是被那朱厌带到神雾崖底,关于这崖底,他也知之甚少。《凤歌》书上没有对此多作说明,阿归的经历中大概也是没有到过此地的。但此时他和皇珏却陷入此地,而且这崖底竟是不能飞行的,不知那朱厌是如何将他二人带入其中的。想到此,江芜心中猛然一惊,不能让朱厌死掉,否则他们可能就出不去了。
江芜再一次查看了皇珏的伤势,长长的伤口倒是没再流血,但因为没有医治,又经历了大逃亡,倒翻的皮肉泛着青黑色,狐狸的皮肤也炙热无比,似是发了高热。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想点办法。
江芜抬头,看着发出幽幽绿芒的叶子,咬咬牙,赌了,他赌这叶子是治伤良药。他向上爬去,少年虽瘦,但也不弱,灵活的身子很快便到了白色枝桠的下方,略一伸手,他就能拿到那片叶子。看着那边朱厌逐渐落于下风,又低头看到昏迷不醒的狐狸,摘吧!反正吃药的不是他江芜,狐狸,结果如何,全靠你的气运了,若是毒草,丢了性命,他定为他寻一处风水宝地,立上衣冠冢,救命之恩来世结草衔环罢。若是良药,就感谢他吧,毕竟是他采的。
就在江芜刚要碰到那片叶子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阿归虚弱的声音,“别碰!跳下去!”
亏得江芜信任阿归,听到他的话,立马便跳了下去,刚好落在皇珏旁边,阿归的声音继续响起,“继续跳,别停下,离开这棵树!”
江芜迅速背起皇珏,少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几个起落,便离开了枯木,他们刚一离开枯木,枯木便燃起熊熊的大火,火源是枯木上空中突然出现的大鸟喷出的,大鸟形似鹤,却只有一只脚,周身蓝羽,夹杂着火红的斑点,白喙尖长,正朝着他们嘶鸣,却没向他们飞来。
“阿归,你醒了。”江芜在脑海中问道,“那只怪鸟是什么东西?还有那棵树和叶子又是什么?”
“那不是鸟,是凶兽毕方,那棵树是天枯木,那片叶子是逢春。”
枯木逢春……江芜无语。
“那只怪鸟真是狠,竟然吐火烧我们,差点就变成烤江芜了,狐狸也差点变成熟狐狸了。”
“天枯和逢春都是毕方守护之物,你不问自取,毕方当然得好好招待你了。”阿归继续道,“这臭狐狸怎么在这儿?”
“阿归很讨厌他?你们之间莫不是有什么仇怨?”江芜好奇问道。
“仇怨倒是没有,就是当初为了凤歌争风吃醋罢了。”阿归有些尴尬。
“哈哈……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江芜调笑,片刻,又正经道,“阿归,你既已名阿归,前尘往事便让它归去罢。狐狸还救了我一命呢……”
江芜将阴塔发生之事在脑海里给阿归讲了一遍,“对不住,没能收服阿归。”
阿归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黯淡,“这便是你我命运的不同之处罢,是我贪心了,既想让你改变命运,又舍不得放弃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就算到了你之手,也不是属于我的了。这次沉睡,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或许我该走了。”
“走?去哪儿?”
“自是我该去之地。”
“这事以后再说,啊!快想办法,朱厌快输了。”江芜突然发现朱厌和九婴的交战已经快要尘埃落定,朱厌此刻已经血肉模糊的被九婴的一个蛇头含在嘴里,“不能让它死了!阿归,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克制九婴的?”
“朱厌?九婴?怎么会出现……”阿归惊讶,“九婴不会立即吃了朱厌的,它会捕获到九个食物,再九头同食,接下来它的目标恐怕就是你们了,来了!”
我去年买了个表……江芜也是醉了,这是前有九婴,后有毕方啊。
对了,毕方,不知是否还能来一次诱敌之计,再移花接木。不,行不通,狐狸现在昏迷,没有人与他配合。
既然如此,那就凭真才实学吧。
江芜将冥渊剑、金盾伞、盲笛都拿了出来,又将所有的符篆拿了出来,准备与九婴来个你死我活。
他没料到,九婴是直奔他的方向而来没错,却径直从他的身旁直奔天枯木而去,那是毕方所在之地,乖乖,感情他这是自作多情了。
“它大概嫌你肉少……”阿归道,“或是留在后面,反正得有九个食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