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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周遥张大了嘴巴。有了骆绎这句话，几人很快离开。一众伙计围去吴迪跟前：&ldo;你也就命好碰上咱们老板，放去别店，谁管你。我说你以后消停点，好好干活报恩吧。&rdo;吴迪流着眼泪爬去骆绎跟前要磕头，骆绎道：&ldo;先别急着跪。&rdo;看一眼众人，&ldo;全都出去。&rdo;……公共区只剩骆绎和吴迪，窗户也都关上。吴迪蹲在墙边抹眼泪，又惊又怕，刚才差点儿魂都没了。骆绎站在一旁抽烟，他知道吴记店里曾经常卖假货次品，却查不到给吴记供货的主。他渐渐怀疑造假的就是吴记，可惜没有确凿证据。吴铭为人圆滑，做事少有破绽，倒是吴迪，一根肠子通到底。骆绎蹲到吴迪面前，拍了拍他的脸，连拍两下：&ldo;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叫你不再去赌了？&rdo;吴迪不敢看他，哽咽地点头。&ldo;烂泥扶不上墙。&rdo;骆绎冷着脸，&ldo;别拖累阿敏了，我叫她跟你分手。&rdo;说完就要起身，吴迪慌忙拉住他：&ldo;绎哥我错了，她最听你的，你不能跟她说呀。她要是跟我分手，我会死的。&rdo;骆绎抓住他的后脑勺，摇了摇：&ldo;你错了多少次了？嗯？早跟你说过你那功夫不够，她辛辛苦苦赚的钱平白被你拿去给人耍！&rdo;&ldo;没有！我买对过很多，也没输多少钱。就这次去云南倒了霉。&rdo;&ldo;还说没有！刚才那个不也是你买呲的。&rdo;&ldo;真的没有，那石头不是我赌来的，是我做的假的！&rdo;吴迪慌乱之下，脱口而出。骆绎看着他：&ldo;你做的？&rdo;他突然一巴掌拍他脸上，寒声道：&ldo;混账东西！害人害到你哥头上去了，他开个店容易？你瞒着他，造假给他卖，是要砸他招牌？！&rdo;吴迪急得抱头哭：&ldo;我没瞒他，我都跟我哥学的。&rdo;骆绎看着他，一股压迫的气息自上而下。吴迪慌忙挽回道：&ldo;我哥早金盆洗手不干了。这次是我缺钱，他实在拗不过我，才答应帮我卖最后一次。&rdo;&ldo;金盆洗手。&rdo;骆绎嗤笑出一声，&ldo;你不用怕我会跟谁说，就看你这手艺，你哥估计也是小打小闹，没骗到几个钱。&rdo;&ldo;我哥有江湖地位的，&rdo;吴迪一激就上钩，&ldo;什么玉石经他的手弄过，价格翻翻，好多收藏爱好者都分不出。最厉害的一次让鉴宝师都走了眼。&rdo;&ldo;鉴宝师？唬谁呢？&rdo;骆绎没兴趣了，如同听到吹牛皮，站起身。&ldo;真的，很厉害的一个。那人就身败名裂了。是一个清代的翠玉佛塔‐‐&rdo;骆绎抽着烟，眼底漆静如太阳落山之后的天空。他仿佛没听他的话，半晌，俯视一眼：&ldo;说真的，以后别赌了。&rdo;吴迪又惭愧地低下头，擦眼睛：&ldo;绎哥，我也知道，这次我请假你肯定猜到了，但你一定对我很失望，所以都懒得劝我了。&rdo;骆绎没说话，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时，毫无笑意地扯了扯嘴角。……翠玉佛塔。骆绎坐在红木椅子里，双脚搭在桌子上，抽着烟，斜睨着电脑里那尊佛塔的照片。真的佛塔，假的佛塔，都过过他的手。如今，真的那一尊到了丹山手里。而身败名裂？他好像快忘掉那种滋味了。讲起来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不过是，金钱，名声，豪车，女人……过去拥有的一切都没了，仅此而已。他玩弄着手里的烟，凉淡一笑，突然就听见身后响起敲门声。骆绎侧着头：&ldo;谁？&rdo;&ldo;骆老板？&rdo;周遥脆亮的声音穿过门板。骆绎从桌上收了腿，烟搭在烟灰缸旁，过去开门，只留一条缝，他平淡地俯视着她：&ldo;干什么？&rdo;周遥的眼睛黑白分明：&ldo;骆老板，我要喝牛奶。&rdo;骆绎吸了一下脸颊：&ldo;……&rdo;他是成了这小姑娘的奶妈子？他隐忍地皱皱眉，说：&ldo;吧台有人。&rdo;说着要关房门。周遥小身板往里边挤：&ldo;不行，他们煮的没你好喝。&rdo;&ldo;那你就不喝。&rdo;骆绎揪起她衣服后领把她往外拎。&ldo;不喝晚上睡不着。&rdo;她一扭身子，粘着墙壁。&ldo;睡不着就别睡。&rdo;他斥，&ldo;哪儿那么骄矜？&rdo;&ldo;不睡那我们聊天吧。&rdo;她接他的话。&ldo;……&rdo;骆绎低头看着她，&ldo;聊什么？&rdo;周遥斜靠在墙上，微笑看他：&ldo;很多话题可以聊，比如，聊聊各自的人生经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