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羡慕什么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外公说得谦虚,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对陈重十分满意,而且很骄傲。
老人们聚在一起,时不时地就会拿孙辈们进行比较,谁谁考上名牌大学了,找到好工作了,或者取了漂亮姑娘之类的,怎么说都会有一些较劲成分在里面的。
陈重的出现就是给柳老在长面子啊,老人能不开心吗?
“老柳你别得意,昨天输了你两盘,今天敢不敢接着来?”有个稍稍有点驼背的老头站出来道。
“有啥不敢的,来,摆上,还能怕了你老李头不成?”柳老笑呵呵道。
两人说着就在附近的小石桌旁坐下,李老头拿出了象棋盘。
“小重会下吗?”外公问道。
“呃,这个我真不会。”陈重回道,其实规则他都懂就是从来没跟人下过,看还是能看明白的。
“不会没问题,看外公怎么杀得他丢盔弃甲!”
老李头讥讽道:“嘿嘿,小心牛皮可别吹破了,让你孙女婿看笑话。”
两个老人刚摆上棋子,周围已经站住了好几个老人,大家都是背着手津津有味地观战。
“哎呀,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别对喷了,赶紧的!”
“诶?对喷是什么意思?”
“哈哈,看来你个老家伙已经被时代淘汰了,这是我从我小孙子那学来的新词儿,现在骂人叫对喷。”
午后的阳光铺洒在脑后,陈重站在一群老年人中间却没觉得哪里突兀,他很享受心中这片刻的祥和与安静。
外公的棋艺不错,叫嚣的李老头已经连输三把了,不过精神可嘉,屡败还屡战,拉着外公不让他动弹。
旁边有想挑战的老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喂,老李头你不讲究啊,说好了三把就换人的。”
“五局,五局好不好?”
“嗯?刚刚走过去的那个是不是老张家的孙子?”在大家都在观棋之际,突然有个老人指向远处道。
众人就闻声看过去,有人道:“嗯?还真是啊,老张孙子不是去当兵了吗?”
陈重定睛一看,只是看到一个走进楼口的背影,不过从走路姿势来看确实像一个军人。
他还发现一提到老张家,众人的脸色就变了,甚至外公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这是有什么内情在里面?
“唉,老张这辈子也是惨啊,老婆早早就走了。不过孙子现在当兵了,听说在部队里混得不错,也算是有个寄托了吧。”有老人发出了感慨。
“是啊,王家真不是个东西……”
外公俨然有点小圈子核心的感觉,微微皱眉道:“都别说了,咱们该下棋下棋。”
王家?是路上被他教训的那个姓王的“王家”吗?
众人听老柳这么说也知道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纷纷闭上了嘴。
而陈重则记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