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个个都往外走,那是必然的。
总是在齐州这个地方,生意做不出去,怎么赚钱?
别看齐州生意红火,但想要在齐州本地赚到钱,那真的是很难。
齐州的货物价格低,在市面上价格也低,利润不高。
齐州人经过工坊的熏陶,早就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齐州,生活成本很低,肉蛋奶,蔬菜果子都便宜。
但想要真正赚钱,得走出去,拿着齐州便宜的货,在外面卖高价。
齐州人来人往,流动极大。
李渊今日去了一趟刺史府,强忍着屁股疼痛看完了齐州这两年发展的账目,齐州刺史韦彤那叫一个仔细,所有的账目一清二楚,细到路边任何一个招牌都要算钱。
看到人口流动的登记的时候,李渊皱眉了。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城市,担忧无比。
从刺史府出来,他换上一身干农活的衣服,嘴里叼着华子,身上背着锄头,脸上头上戴着斗笠,不停地在土里刨。
仿佛只要他刨的够努力,就可以忘记眼前的一切烦恼。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老了,明明可以颐养天年,可到了齐州,就不自觉受到了影响呢?
一旁的老农看到李渊,闲下来的时候过来聊天。
“老哥,看你年纪不小了,咋还干呢。”
李渊看到那个老农的样子,和老农脸上的笑,立马心里面就舒坦了。
到底华夏民族骨子里还是喜欢种地啊。
“兄弟,你不也干着嘛,哈哈。”
那老农叹息一声:“俺不行啊,俺家里两个儿子等着娶媳妇呢,现在齐州很多庄子里,娶媳妇可贵了。”
李渊皱眉,这一茬,他可从没有想过。
“你干一年,能赚多少钱?”李渊试探性问道。
“嘿嘿。”那老农这一笑,就带着一点点满足的样子了,“俺一年能赚十贯钱呢,咱干活这个地方啊,听说是个大老爷的,听说年纪不小了,肯花钱,还很仁义呢。”
李渊脸上缓和了几分,看来,自己没有白干,李祐花了钱,把名声套在了自己头上。
这小子还算是有良心。
当然,如果李渊知道,李祐纯粹就是不想出头,想要闷声发财,他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老哥,你以前能赚多少啊?”
“跟你差不多,哈哈。”
“那你家儿子多不多?娶媳妇没?”
一提到儿子,李渊就难受,哪里痛往哪问,这个老农咋就没有眼色呢。
“我那几个儿子啊,都不成器,不提也罢!”
老农叹息一声:“老哥,别伤心,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俺家里两个儿子,老大不小了,前些年家里穷的响叮当,娶不起媳妇,现在好了,能娶媳妇了,十贯钱一年,以前可不敢想。”
“可说亲的人一瞧,都是隔壁庄子上的,隔壁庄子上的姑娘那是一般人能娶的吗?咱的儿子娶个亲,得花不少钱啊。”
“俺觉得好姑娘多呢,可他俩就是和那庄子的姑娘看对眼了。”
老农一直在说,李渊一直在听,原来普通百姓日常生活之中,还有如此之多的琐事。
除了衣食住行,还要有人情世故。
李渊虽说了解民生,但却没有了解的如此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