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海木抬起头,一脸坚定的看着谢老夫人,高高举起手,“大丹主,您是我们的大丹主,您替我们挡灾驱祸,您替我们祈求平安顺遂,您是我们的希望。”他说罢五体投地叩拜。谢老夫人的面色凝重下来,有些怔怔的看着地上叩拜的老矿工。老海木再次举手虔诚叩拜。“我希望大丹主护佑我们继续采矿。”如果开山挖经文,这个矿就必须停下来。“我希望大丹主保佑我们衣食无忧。”如果开山挖经文,便有可能出现一百多年前的事故,那个事故不仅葬送了茹大丹主的性命,还葬送了郁山矿的繁盛。“我希望大丹主保佑我们平安顺遂。”那次开山挖经文后,郁山的矿大受损失,多达百人的矿工或者被驱逐去开挖新矿,死伤在艰难的挖新矿中,或者被卖掉去盐场或者成了纤夫苦力,妻离子散。谢老夫人看着跪倒在地的老海木。是啊,他当然能说希望。因为他是矿工,因为她是大丹主。她是矿工们的供奉的巫,她受他们供奉听他们所求。“海木啊。”她声音有些沙哑,“可是郁山已经成了废矿了,就算我等,你所祈求的希望的这些,它也不会带给你了。”老海木跪行几步向前再次叩头。“大丹主,您现在来了,您一定能让郁山重获繁盛的,大丹主,您一定能的将郁山大矿滋养出砂的。”我吗?我能吗?谢老夫人笑了,笑的有些复杂,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老海木,她伸出手。“天在上,地在下,尔求之,吾送之,尔诉之,吾达之。”她慢慢的说道。老海木激动抬起头,再次高举双手,俯身在地。“垂怜垂怜,我已遂愿。”……………………………………………………………一阵嘈杂混乱,在安静许久的监工驻地搅动。“要开矿?怎么突然要开了?”“还以为过了年了才能开呢,怎么现在就重开了?”“冬祭就要到了,没法给祖宗们交代吧。”“有什么开挖的,还不是一些米砂,别再挖出事更没脸见祖宗了。”此时走的只剩下的十几个监工议论着,忙乱的奔走着。邵铭清也在其中,刚要上马就见有人穿过乱乱而走的人们跑过来。“少爷!”水英高兴的喊道,站定在他面前。“怎么了?”邵铭清松开缰绳,“她又怎么了?有什么事?”水英摇头。“她没怎么,少爷,柔嘉小姐不要我了。”她高兴的说道。柔嘉小姐不要她了?邵铭清一愣,视线落在水英抱着的小包袱上。这臭丫头,又干什么呢?蹲在山石上看着山下重新凝聚的队伍以及号子声的谢柔嘉重重的打个喷嚏,嘴里叼着的枯草落下,飘悠悠的向山谷里而去。“不就是挖处好砂嘛,这么大的矿山,我就不信挖不到。”她说道站起身来,举起手和着山下而来的号子,尖亮的女声回荡在山谷。谢谢宋纭珊打赏仙葩缘,谢谢甲克1231、saly1121和氏璧。另以前的人名错误病句会慢慢修改,大家可以删除重新下载。(未完待续)☆、好笑一阵寒风吹过,迈进屋子里的谢柔惠搓了搓手。“怎么穿这样单薄?”谢大夫人皱眉说道。“我刚跑完一圈一点也不冷。”谢柔惠笑道,看着谢大夫人额头上的细汗,“母亲也刚跳舞了?”“就要冬祭了。”谢大夫人说道。冬祭是一场大的祭祀,谢大夫人要将家里的矿山全部走到,祭祀舞也要跳好几场。“母亲真是辛苦了。”谢柔惠说道。谢大夫人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鬓和肩头。“不用辛苦多久了,过了三月三,以后就是你辛苦了。”她笑道。谢柔惠抱住她的胳膊嘻嘻笑。谢文兴掀起帘子进来就看到妻女依偎在一起说笑。“……这次冬祭你好好看,入山叩拜等等仪式都是跟三月三一样的。”谢大夫人说道。谢柔惠认真的倾听点头。谢文兴进来,谢大夫人停下说话,谢柔惠喊了声父亲。“去吃饭吧。”谢文兴说道。谢柔惠应声是走向另一边,谢文兴则坐下来和谢大夫人说话。“母亲那边的矿开工了。”他说道。谢大夫人嗯了声。“今年的冬祭。”谢文兴迟疑一下,“母亲说郁山那边,她负责。”啪的一声响。谢柔惠拿着筷子的手不由一顿,然后便又神情淡然的继续夹菜吃饭,耳边传来隔壁谢大夫人的气恼声。“好啊,她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老夫人真要亲自跳祭祀舞啊?”江铃惊讶的问道。邵铭清点点头。“老夫人已经很多年没跳过了。”江铃一脸担忧的说道,“现在天又冷。行不行啊?”“那要跳跳才知道。”邵铭清说道,走过去看着坐在山石上,双脚悬空在悬崖的谢柔嘉,“你养不起水英了?”正看着山谷出神的谢柔嘉闻言笑了。“水英现在不用养,有她跟着你,你就继续安心自在的做你的少爷就行了。”她笑道,“你要谢我就谢我。别说酸不溜的话了。你心里想的啥,我又不是不知道。”邵铭清呸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啊知道,我干嘛要谢你啊。”他说道。撩衣在她一旁坐下,脚跟蹭到崖壁,一块碎石叽里咕噜的响着滚落下去。江铃听得有些心惊肉跳。“你们往后点。”她叮嘱着。“当然要谢我,要不是我你的小水英可是啥都不会。”谢柔嘉笑道。扳着手指,“自从跟我来了这山里。她捉鱼抓兔子劈柴做饭洗衣缝补,样样皆能,你可享福喽。”邵铭清笑了。“那要谢也该谢我。”他说道,“要不是我把她送给你。哪有今日。”“哦哦,这么说你早就看出我要被赶走了?”谢柔嘉嘻嘻笑道,“还有早知道自己也会被赶出家门?你真是有远见啊。”邵铭清哈哈笑了。“那是。我一向高瞻远瞩。”他说道。江铃也跟着哈哈笑,笑了一刻又觉得不对。被赶出家门难道是什么高兴的事吗?有什么好笑的。太阳终于跳出山,日光驱散了雾气,山谷清晰的出现在眼前。谢柔嘉搭着眼看这山谷,站起身来。“安哥来了。”她说道,指着山下长长的一个队伍。“今天不是他上工的日子吗?”邵铭清皱眉问道,“他可还是矿工,说的是闲暇时教你骑马,可不是天天教你骑马,你这样对他对你都不好,要知道现在矿上留下的人可都是家里的人。”那些人奉家里的命令陪着老夫人玩,肯定会常常跟家里说东说西。谢柔嘉将他拉起来。“你真是婆婆妈妈的。”她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找他不是去骑马。”“那干什么?”邵铭清皱眉说道。谢柔嘉已经先一步找着斜坡山崖向下滑去。“去矿洞里玩。”她说道。这还不如骑马呢!反正家里已经不喜欢她了,多几分厌恶也无所谓,以前从矿上跑过去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进矿洞,进矿洞玩,石头对她倒是没恶意,但说砸死就砸死她了!“你给我站住。”邵铭清喊道。谢柔嘉已经刺溜溜的滑下去,滑到一半的时候手扒住一块山石,借力一晃跳到旁边凸出的山石上,再依次下滑跳跃,在邵铭清看着心惊肉跳的一眨眼间,人已经落到了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