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只答应借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足够养好一个人的手了。
姚翠欣喜,欢喜地摁了手印,然后拿了十两银子。
盛母想抢,但这回姚翠却没有丝毫理会她,只贴身收好,冷冷道:“这是我给我儿子治病借的钱,跟你何干?”
说完,她就快步离开,盛母犹豫了下,紧随其后。
旁边的小伙计捂着脸凑过去,“爷,您怎么真的借钱啊?若是……”
“不过是十两银子罢了。还是咱们赚了!”掌柜说道:“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他们这本来就是个黑店,往日里根本没什么客人来,全靠小伙计出去骗些外地客商,倒是没想到,今天竟然撞上了盛家这条大鱼。
盛母追着姚翠一路回了盛家,这次不管她怎么厮打辱骂,姚翠都不予理会。
盛家父子几个看到她们这模样,很是惊讶,“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当铺了吗?怎么这样儿……”
他们不问还好,一问盛母就嚎啕大哭,把事情一五一十全给说了,最后还把锅子扣在了姚翠头上。
“……都是这个贱人,她非得不停,要去那黑当铺,眼下宅契都给了别人,以后我们家可怎么办啊!她还借了利钱……”
盛槐瞪向姚翠,“姚翠,我娘说的可是真的?”
姚翠漠然道,“你娘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高明。她一听能当八十两银子,八头牛头都拉不住。”
“那你也该劝才是……”盛槐烦躁,“那当铺瞧着崭新,你们也敢去!咱家镇上就一家当铺,还是老字号的,信誉最好。你们为什麽就不听劝,非得去……罢了,先把我的腿治好。利钱呢,拿出来!”
他朝着姚翠伸出手。
姚翠没有像是以往一般听话,她冷冷道,“你的腿可以慢慢愈合,大夫说,喝着药将养着就是。但是阿旷马上要去参加科考了,耽搁不得。”
“这是我借了来给他的。你们若是想,可以叫你娘去借钱!”
“你——姚翠你这是什么话?”盛槐心里发慌,“你是不想管我了?我为了你被林家打成这个样子,你居然敢说出这种话!”
这些话是姚翠最近天天听到的,每个盛家人都说,是因为她,盛家才衰败成这样的。
她整个人都快被弄疯了,每日里不是挨打就是挨骂,还得给盛家人当牛做马,她早受够了。
闻言,她尖声怒道,“什么叫做为了我?我呸!”
“盛槐,你自己虚伪就虚伪,别攀扯上我!是,我是对林氏动手了,可你们说说,你们盛家哪个人不知道的。”
“她病倒得蹊跷,我跟你说,把她挪出去。你果真是把人给挪作了,还特地请人,表面是说是照顾人,谁不知道你是打定主意叫她死的。”
“你们不都是想着,若是她死了,那她的嫁妆铺子都得留在盛家,以后你们盛家都吃穿不愁了!还不用受她强势的气!”
“你们都打得如意算盘,脏了我的手,全了你们的意。最后还说是为了我!”
“啊呸,我都要吐了!你们不过是因为事情败落,日子过得不好了,对比之下,需要个发泄口,才拿我出气的!之前过得快活,咋不见你们抱怨啊!”
“也难怪林老爷子要打你们,一群没担当的软蛋,你们真的是叫人恶心!”
盛槐瞪大了眼,他仿佛是第一天见到姚翠,不敢置信至极。
毕竟以往姚翠都是温柔体贴的解语花,何曾有过这样的反应!
“你,你——”盛母气得浑身颤抖,她扑过去,就朝着姚翠的脸撕扯,“我打死你个小妖精!要不是你勾引我儿,还害我儿媳,我们何至于如此,你还敢说啊你……把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