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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湖道:“阿栀,你大伯一家来了。我和你说,你大堂哥现在出息了,考中了举人!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
赵青栀冷眼看着,并没有动。
赵家大房就像是水蛭,当真是沾上了就难以摆脱。
若是今日她当真是被卖了,过得凄苦,他们怕是只会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一番就离开。
可现在知道她家在燕北城有了个铺子后,就态度大变,而今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情况,竟然还找上门来了。
当真是——让人厌烦!
赵二湖看她不动,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赵大海等人,起身想去拉她:“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阿栀,过来,你也许没见你大伯他们了,你……”
赵青栀别开身体,躲开了他的手,她冷冷地觑了他一眼:“爹,你难道忘记了,他们对你做过什么吗?”
“你,你这孩子,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咱们……”赵二湖没想到她竟然还惦记着以往的茬,生怕惹了赵大海他们不高兴,他连忙想岔开话题。
“那是在您这儿翻篇儿了。我这可没有!”赵青栀不想跟她爹这个糊涂蛋多说,而是转向了赵大海,“怎么,来打秋风的?”
“你说什么呢?”赵清雪第一个不高兴,她拍案而起,“赵青栀,你别得意!不过是买了个铺子,还不知道你家哪来的钱呢!你装哪门子的大头蒜啊!”
“我哥哥现在可是举人,今后还可能是官人,你再这样,回头仔细把你抓进去牢里坐牢!”
“哦,我好怕怕啊!”赵青栀嗤笑着拍了拍胸口,眼神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就你们这品行,还去当官?这怕是朝廷都不开眼吧!让你们去草菅人命!”
赵青栀向来不是个好拿捏的,她骂起来人也是狠的。
赵清雪可都不是她的对手。
“你——”赵清雪被她气得脸色涨红。
最后还是赵李氏开了口,她虽然看不上当初偷了钱的张冬梅,但这赵家其他人可都是她的血脉,她也是看重了赵大海多年的,虽然他后来不着调,但这投入成本多了,自然这心也是偏的。
更何况,现在他们主动上门,对她态度也殷切,她看好的大孙子现在也中了举人,今后指不定还能考中状元,指不定她还能靠着孙子当一回诰命老太太呢!
再来,赵青栀是个女娃娃,又不是自己家的血脉,她这屁股也就坐偏了!
“阿栀,你胡说什么?你堂哥哪里惹了你,你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赵李氏骂道:“一个姑娘家家的,成天去外头抛头露面的,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连基本做人道理都不懂,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该……”
“该怎么?”赵青栀丝毫没被她的话伤到,她冷冷地睥睨着赵李氏,“怎么,见了他们,觉得他们出息了,想跟着他们走了?是也不是?”
“也难怪了,亲生骨肉,总归是要多护着点的。你若是想走,我这就让丫鬟给你打包了行囊。也免了我在外头奔波赚钱,回来还得被花钱地骂一句伤风败俗。”
“毕竟,你这可是能跟着还能当个官老太太。”
说着,她就使唤了丫鬟去收拾赵李氏的行李。
赵李氏没想到她竟会赶自己走,一时都有些愕然。
说起来,赵青栀这阵子的确是变了,她根本就不如从前那般谨慎冲动了,而今都学着阴阳怪气的,甚至动不动就会给她下脸子。
就是赵二湖说话都不管用了。
赵大海这次来可不是来接赵李氏走的,赵李氏这么个脾性,接回去怕是张冬梅都得跟他吵架。
他来本就是为了搞清楚二房为何突然有那么多钱的,若是能薅点羊毛,那自然是更好了。
可不是接个麻烦精回去赡养的!
故而,他立刻替他娘出头,“阿栀,你怎么能这么枉顾孝道!这是你奶奶,你怎么这么跟她讲话?二弟,你也不好生管管你女儿,叫她这么撒泼撒野的,今后还如何说人家成亲的?讲出去,那都是我们赵家没脸!”
赵二湖被他说得有些羞愧,刚鼓起勇气想跟赵青栀说话,赵青栀一眼横过来。
“我们都分了家了,我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们来管!我爹如何管教女儿,那是我爹的事儿,与你们何干?你家那么能耐,咋不去管管官府难民,咋不去管管朝廷赈灾,尽在这瞎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