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亓官家没有人来,也可能是这个位置太偏僻了。
后来也没有来,他们在一起过了十五天。
是人生中最黑暗的十五天,也是最幸福的十五天。
“姐姐为什么不走?”
他总是弱弱的问她。
“因为姐姐喜欢弟弟呀!”
她总是不变的答案,喜欢,喜欢是什么?
亓官钰钥在黑暗中睁开眼,梦里的事情像是一键清除了一样。
他做的这个梦好亲切。
手机在床边震动,他随手接起,眼里泛着血丝。
“有个手术,你看你能来做一下吗?有点棘手。”
亓官钰钥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好。”
随后起床简单洗漱了下。
到医院的时候大概是三点十五。
主任也在,看到亓官钰钥来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后跟他说明情况。
病人是个七十三岁的老人,今夜一点半左右突发心脏病,送来的时候已经陷入昏厥,在值班医生的抢救下勉强保住了性命,但在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了老头儿还患有肺癌,已经到了晚期,可是老头非要闹着出院,说要陪老伴儿最后一点时间。
没办法就请来了亓官钰钥,因为老头儿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好好化疗治疗,吃药控制心脏病,不能出院,好好在医院呆着。第二就是老头儿想要的,冒最大的风险,开刀下心脏支架,解决心脏病带来的危险,不化疗,出院享受最后的时光。
了解了大概情况,亓官钰钥开口“他现在清醒吗?”
小刘是今天的值班医生,回答“现在意识清醒,强烈要求第二种治疗方式。哎!我说他是看透生死了吧!”
亓官钰钥点了点头,随后走进病房,病房是单独的一间,结构简单,病床边上坐着一个女人,还穿着保守的睡衣,应该是送病人来的时候太匆忙,没来得及换衣服。
她紧紧握着病床上人的手,即使是睡着了也不曾撒开。
病人倒是醒着,只是都没注意到亓官钰钥进来了,只是紧盯着和老伴儿交握着的手,仿佛在感受时间的流逝,珍惜着在一起的每一瞬间。
亓官钰钥原本想现在和他们谈谈的,看到这个场景,也没再多打扰,悄悄退出去。
守在门口的主任和其他赶来的医生看到亓官钰钥这么快就出来了,一个个都疑惑的盯着他。
“我看一下他的病例。”亓官钰钥对着主任说。
没带任何敬词,但主任倒没觉得有什,反而觉得这人用不着说敬词,因为他天生就尊贵。
接下来的时间亓官钰钥仔细研究了一下老头儿的信息以及病例。
他是海城著名的慈善企业家,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不过儿子和女儿都不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他年轻的时候只顾着和媳妇儿一起打拼,儿子和女儿都交给家里的亲戚养着,每年都给亲戚打一笔钱,一直养到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