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橘觉得,遇到一个好看的男人不容易,遇到一个没风度的好看男人更不容易。
虽然他促狭的模样很好看,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在人身财产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极为难得地,南橘还保留了最后的理智。
她推开他,警惕地反诘:“我没留意脚下,可能离你近了点,可这也是普通现象!再说,这能说明什么?”
他扬起好看的薄唇,“中国人在理亏的时候,通常会心虚。”
被戳中痛脚的南橘:“谁、谁心虚了!你乱说!”
“我身份证掉了。”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南橘听不太明白,“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走近,光影重新隐匿身后,他笑了笑,声音清如澄溪:“我没来得及补办。现在没地方住。”
“那也跟我没关系。”她不过就是站得离他近了点,事实上,她对他的财产丝毫不感兴趣。
“。”千笠寒给出完美的建议。
大英四级考了两年才过的南橘也听懂了,“不可以!”
虽然南橘的公寓里的确还空了一间房,但是合租的室友,至少要把身份证拿出来证明吧。来历不明又揪着她不放的男人什么的,最不可信了。再说,他怎么知道她住的是公寓,不是自己家里?
千笠寒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一个词:防备。
他笑了笑,温柔的声音飘出来丝丝缕缕:“我刚从……巴黎回来,在b市举目无亲,又掉了身份证,现在没地方住。”
“……”
以上表示沉默,声控突然缴械投降了。
南橘在菜市场买了一点果蔬和几斤瘦肉,勉强将冰箱充盈了一些,她对站在门口的颀长的男人招呼道:“你进来吧。”
千笠寒点了点头。
他在门口换拖鞋,南橘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换好鞋走入客厅,听到她的问题觉得有点好笑,一路上紧张得不发一言,都到家了才想起来要提防他,一个人提那么多东西也不让他帮忙,真是只粗神经又热情的吃货。
“我叫千笠寒。”
他走到客厅中央环顾一圈,打扫得很干净,地板上辉映着米黄色窗帘外的阳光,发亮晃眼。
沙发很小,但睡一个人足够,桌椅摆放整齐,茶几上除了一份杂志,就只有一个水果篮和几颗苹果。乏善可陈,但简约明目。
很难点评这样的女孩子住的公寓。
他沉吟着酝酿措辞,身后的南橘已经在点评他:“你名字真奇怪。”
他还在打量屋里的陈设,没留意顺口便念了首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对于每一个人奇怪他名字的人,他若愿意解释,便会念这首诗,这是出处。
这声音仿佛让人遐想到美轮美奂的精雕建筑,他不经意的古风口吻已经惊艳。
南橘傻愣愣地被会心一击,她觉得,这个声音和她喜欢的那个声音,真的……若是君倾sama用古风腔念诗,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