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胡亥跟在嬴政的身后,心中惧意越来越深,父皇一路不语,这份压迫感,实在让他心惊胆颤。
走到了山腰的地方,嬴政忽然抬手,胡亥以为父皇又要打他,吓得跪倒在石阶上,一抬头,这才发现是父皇整理衣领。
“胡亥,谁让你来此山的?你在咸阳,怎么会知道大风山!”
嬴政语气淡淡的,对父皇很是熟悉的胡亥,却知道现在父皇,心中憋着一团火气。
他自然不敢说出赵高,想了想,只好回答“父皇,儿臣是在关中,看中了一处田宅,手中缺钱,听府中李鼠说起,大风山最近在咸阳,赚了不少金银,这才起了心思的!”
胡亥此话半真半假,倒是和他平时的人设很是符合,嬴政听了不禁信实了三分。
“李鼠?”
“是的,就是此人!”
胡亥手指身后那个老鼠胡子的男子,秦皇面色一冷,目视赵无极一眼。
赵无极一路走来,心中胆颤心惊,陛下明明让他护卫好大风山的,只为了少说一句话,林山未能阻止皇子,差点酿下了大祸啊。
赵统领守卫此山,陛下对秦风如何,那是全部看在眼里的,别的不说,自己本来在影卫十二统领中,算不得什么,就因为在大风山,每隔几日都能和陛下见面,居然莫名其妙的在同僚中出位了。
此次护卫陛下去南郑,就是自己要飞黄腾达的预兆,没想到,关键时刻出了这种纰漏。
他在陛下身边时间长了,一眼看出了陛下眼神中的意思,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藏在袖子中的长剑,一剑刺向了老鼠胡子的腰间。
“啊!”
老鼠胡子大叫一声,倒在了山间的阶梯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几个影卫上前,抬起了李鼠的四肢,就把他的尸体拎了起来,好像生怕此人的血,污垢了大风山一般。
“今日上山看到了朕的事情,万万不能和谁说起,要是被朕知道此事泄露了,不要怪朕不讲父子之情,刚才上山的护卫,一律去手黥面,发配北疆,胡亥,你懂了?”
“儿臣明白,明白!”
胡亥看见赵无极身边的影卫一起拔刀,不禁跪在地上连续磕头,他心中苦涩,山上那个瘸腿小子到底什么门路?自己要去他的手,黥他的面,父皇马上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护的那么厉害,难道?
影卫上前,两个人按住一个胡亥护卫,就提溜下了石头阶梯。
嬴政再不多话,冷冷的扫视了胡亥一眼,转头回山顶去了。
胡亥垂头丧气的跟着几个影卫下山,林山此时,已经被震慑的无以复加,看见陛下走远,忍不住走到了赵无极的面前,声音颤抖。
“赵统领,这是怎么了,这是皇子胡亥吧,怎么陛下如此的生气?”
赵无极听他问话,狠狠的瞪了这个一手提拔起来的副手一眼。
“皇子怎么了?山上那个,难道,不说这些,林山,我告诉你,以后除了陛下,不敢是谁,无令上山,你只管拿人,今日的事情,可一不可二,再来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是,属下知道了!”
看见林山脸上的疑惑,赵无极觉得,还是要点点这个只知道打仗杀人的属下。
“你知道山上之人是谁?陛下为什么总爱来此,告诉你,以后这位,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咱们的主子了,你可要眼睛放亮了,调你来此,是给你机会,让你飞黄腾达的,不是让你来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