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一个,阿央算一个,”长公主顿了顿,又笑道:“蔷儿去得太早了,我那时又病着,没来得及多瞧瞧,只记得她幼时不爱哭闹,乳娘抱着她时,总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到处看,后来会走会跑了,总缠着我,去哪里都要跟着,像个小尾巴……”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变得怅然起来,萧晏沉默片刻,道:“姑姑是觉得黎枝枝像……”
“怎么会?”长公主听出他的意思,哑然失笑道:“蔷儿那时虽然年纪不大,性子却像我年轻时候,活泼好动,一刻也静不下来,若是不管她,怕是要上房揭瓦了,她和枝枝可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萧晏颇感意外,长公主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想收她做女儿,只不过她爹娘如今毕竟还在。”
闻言,萧晏表情微沉,冷冷嘲道:“那也叫爹娘?依我看,倒真不如两个死人来得省心。”
长公主摇首:“纵然他们有万般不是之处,毕竟是亲生的血缘,往后会如何,还未可知,现在我却也不好开这个口,倒显得有些趁人之危了,枝枝她将来后悔。”
萧晏却不以为然,语气讥诮:“恐怕亲生的血缘也不过如此。”
他说话时,那双凤眸里盛满了冷意,幽深如寒渊,长公主蹙眉望过来,唤了一声:“小五,你……”
萧晏回过神,面上表情迅速恢复如常,勾起唇笑了笑,道:“想来是姑姑多虑了,我倒觉得她可能不会后悔,您若是有心,或许可以问一问她。”
长公主听罢,倒真上了心,沉吟道:“再等等看吧,我不愿意她为难,倘若真是有缘分,自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不急在这一时。”
这感觉就像是捡了一只猫儿,心里喜欢极了,想自己养着,可猫儿却是邻家跑出来的,担心养熟了,它又回邻家去了。
可若是不养,看它待在邻家,总是受排挤欺负,长公主这颗心也不好受。
两人说了一阵子话,却听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萧如乐的笑声,长公主连忙放下茶盏,笑吟吟道:“来了来了。”
不多时,萧如乐从屏风后冒出来,嘻嘻道:“姑姑,你快来看,枝枝姐姐好漂亮呀!”
萧晏也转头看去,只见那山水屏风后缓缓步出来一名少女,臻首微垂,看起来有些羞涩,她里面穿着一件浅嫣红色绣卷草纹的对襟衫子,妃色滚边,下着银红色百迭裙,上面以金银线绣着精致的流云纹,外罩一件浅石青渐染象牙色宽袖衫,腰间缀着珍珠明玉禁步,行动间环佩叮当,煞是动听。
“哎呀,”长公主一下站起来,惊喜道:“比我想得还要好看,枝枝穿着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轻罗笑道:“也不枉公主您亲自往司衣局里一趟趟地跑,生怕她们做错了。”
“好孩子,”长公主向黎枝枝招手,笑吟吟道:“来这儿,让我仔细瞧瞧。”
黎枝枝依言走上前去,经过萧晏时,他鼻尖嗅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春日里的兰草,淡淡的,透着勃勃生气,有些好闻,让人想起抽芽的草木,又或是清早的阳光,待仔细去闻,却又消失无踪了。
萧晏有些疑惑,那究竟是什么香?
长公主拉着黎枝枝的手,左看右看,喜欢得很,又道:“这发髻还是要好好梳一梳,挽一个随云髻,轻罗,把我当年及笄用的那几对钗子拿来。”
好在被萧晏及时制止了,长公主当年及笄时,一切物事是按宫里的礼制来,钗子都是绞成金凤样式,以黎枝枝的身份根本不能用。
长公主有些惋惜,又道:“无妨,我让人给你新打了几幅头面,各式各样的都有,不比我当年用的差。”
黎枝枝忙道:“让公主费心了,用不着那么多。”
长公主却摆手笑着道:“本就是为了你准备的,及笄可是一个女子这一生中,除了嫁人以外最重要的事情了,不能轻视。”
萧如乐插嘴问道:“姑姑,我及笄了,也能穿这么漂亮的裙子吗?”
长公主忍俊不禁道:“当然能了,阿央喜欢什么样的?”
萧如乐羞涩地道:“我想和姐姐
然起来,萧晏沉默片刻,道:“姑姑是觉得黎枝枝像……”
“怎么会?”长公主听出他的意思,哑然失笑道:“蔷儿那时虽然年纪不大,性子却像我年轻时候,活泼好动,一刻也静不下来,若是不管她,怕是要上房揭瓦了,她和枝枝可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萧晏颇感意外,长公主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想收她做女儿,只不过她爹娘如今毕竟还在。”
闻言,萧晏表情微沉,冷冷嘲道:“那也叫爹娘?依我看,倒真不如两个死人来得省心。”
长公主摇首:“纵然他们有万般不是之处,毕竟是亲生的血缘,往后会如何,还未可知,现在我却也不好开这个口,倒显得有些趁人之危了,枝枝她将来后悔。”
萧晏却不以为然,语气讥诮:“恐怕亲生的血缘也不过如此。”
他说话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