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有劫后余生的感觉。短暂的震惊过后,司马夫妇飞奔至赵昱身前,低声呼唤,试探鼻息。
欧阳冶与北冥勉力蹒跚着赶了过来。
北冥离老远急问道:“没事吧?”
司马南飞表情舒缓些:“应该只是昏了过去。”
之后发生的一切,赵昱都不知道了。
咸阳城影玉太子府内。
赵昱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面容平和,脸色红润了不少。
“已经六天了!”影玉坐于床边,眼角有血丝,盯着赵昱语气低沉道:“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众人不好接话。
当日几人商定,前往咸阳。咸阳路途较近,赵昱与无命可以尽快得到最好的医治。
“司马先生,我师父回来了吗?影玉再次问道。
“回太子,还未回来。算日子应该就这两天,也留了话,一回来便来太子府。”司马南飞轻声道。
影玉身旁是司马夫妇,北冥与卢紫杉。无命还在休养,已能勉强下地走路,欧阳冶情况也相仿。
“北冥,你把当时的情况再详细地描述一遍!”影玉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赵昱。
众人已经分别非常详细地讲了很多遍了。
司马夫妇暗自难过,卢紫杉眼中怒容浮现,随即低头不语。
北冥沉默半响,开口道:“我仔细思考过,赵昱最后这一剑,似乎是透支了身体或者精神,所以才长睡不醒。”
司马南飞变色:“不会是像赵愿言一样吧?”
北冥摇头,看向盯着自己的影玉道:“我认为是精神透支了。”
“之前那间密室,铁锁牢不可破。赵昱在使出这一剑后,险些昏厥,与这个情况相似。”北冥继续道。
“精神透支了?!”司马清扬疑道:“什么意思?”
北冥道:“我也说不清楚。”
“精神透支?”影玉又看向赵昱,自语道:“我想独自呆一会,你们先去休息吧!”
众人面容沉重,纷纷离去。
北冥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犹豫下还是走了。
房门被带上,影玉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由脸颊滑落,渐渐打湿了衣衫。
影玉一动不动。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影玉方才从怀中掏出一方绣花丝巾,轻轻地擦拭赵昱的额头,虽然已经很干净。
丝巾沿着额头而下,影玉又仔细地擦拭起赵昱的脸庞,虽然脸庞也已经很干净了。年轻俊朗的脸庞,皮肤已红润了不少。
仔细地做完这一切,影玉收回丝巾。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又用丝巾擦拭了下嘴角,这才满意地露出一丝微笑。
又呆了片刻,影玉用丝巾擦拭了自己眼角的泪痕。丝巾似乎带着温度,令影玉脸上的肌肤微微发热。
“师父很快便回来了,他老人家一定有法子的。”影玉起身,低声说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晚点来陪你。”
影玉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嘴里喃喃道:“若是你一直不醒,我便一直陪你。”
这句话说完,影玉顿觉轻松,一丝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