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喝了杯梨花酿。
只是酒量不佳,一张俏脸红扑扑的,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阿圆看得心跳都扑通扑通的,小心翼翼地把林妩扶到内室,为她用软巾擦了额间的汗珠。
阿圆以为林妩是借酒消愁。主子平日里可是滴酒不沾,这回准是被陛下伤了心。想到这儿,阿圆忍不住开口劝慰道:“娘娘,安昭媛已经怀孕两月有余。在娘娘来紫宸殿后,陛下已经没有去过别的寝宫,以前的事情,娘娘犯不着伤怀,娘娘多想想以后的日子,娘娘会有小皇子小公主……”
林妩虽然有些晕乎,但还是明白阿圆在说什么,她眨了眨眼睛,慵懒地抬手指着她,笑道:“傻阿圆,我才没有伤怀,我这是——开怀!”
**
果酒醇香,并没有后劲,林妩沐浴完就已经清醒了。
她看了眼挂钟,眉心微皱。
都已经八点半了,楚泽怎么还不回来?
他该不是真要在钟粹宫过夜吧?虽然相信他不会和安昭媛做什么,但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一整夜,林妩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林妩唤来知春,吩咐道:“让程平喜去打听打听,钟粹宫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昭媛怀孕,宫里人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如果她对安昭媛怀孕无动于衷,好像有点欲盖弥彰不切实际,说不定这次下药事件就能栽到她身上。
毕竟,安昭媛怀孕,对她冲击最大。
楚泽不允许林妩用多冰,林妩觉得有些热,等知春出去后,她把披在身上的长袍脱下,只穿里面及膝的吊带裙。云州蚕丝织造的布料,轻薄柔软,穿着身上恍如无衣。
**
楚泽回到紫宸殿内殿,还没等近就发现林妩露出白皙精致的肩头,坐在塌上,手里绣针线,两条匀称笔直的小腿不时晃荡着。
听到脚步声,林妩扭头看过去,见到楚泽回来,她嘴角不自觉翘起来,刚想开口却又咽回去,她眨了眨眼,低低地咳了一声,故意板起脸,控诉道:“都几点了你才回来,天都黑了!”
“下次早些。”楚泽态度良好,他大步走过去,“在做什么?”
林妩把手上的东西塞到针线篓藏起来,动作轻快地跳下软榻,摇头道:“没做什么。”
楚泽也不拆穿,见林妩左肩的吊带耷拉下来,不由伸手想帮她提上去,可还没等碰到林妩,就被她躲开。
她吸了吸鼻子,嫌弃地指着他,瞪眼打量了一番后,说:“快去把衣服换掉,味道太难闻了。”
楚泽愣了几秒,不由失笑:“小醋坛子,对灯发誓,我绝对没有碰安妙婵。”
“这里没有灯。”林妩怒了努嘴,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欢喜。
楚泽沐浴出来后,林妩已经披上外袍,她贤惠地接过他手中的软巾,为他擦头发,想了想,又问他:“吃晚饭了没?”
他在钟粹宫做样子陪安妙婵吃了些,未免小醋坛子打翻,楚泽没有告诉她。不过他进来前问过知春,知道林妩晚上也没吃多少,便说:“叫些宵夜吃。”
两人吃完宵夜洗漱后,林妩爬上床,趴在被子上撑脸看他。
等到楚泽过来坐到床边,看着他苍白难掩病态的一张脸,林妩忍不住开口问道:“楚泽,你是不是身体不好?”
她咬着嘴唇,小腿抬起又落下,扑打在被上。
楚泽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地“嗯”了声。
林妩一颗心提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颤:“能治好吗?要是你不在了,我怎么办?”
林妩想起之前看时,楚泽奇怪的表现,心底打揪揪。她忽地坐起身,手指绞着被子,紧张地看着他。
楚泽心里发紧,他往里挪了挪,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敛住眼底的神伤,嘴角噙笑地说:“阿妩,如果治不好,阿妩就早些给我生个儿子,你做太后怎么样?”
虽然他语气轻松,可林妩还是察觉到一股哀伤,有种他在交代遗言的感觉。
她心下发慌却又不想让楚泽担心,想了想,语气有些冲地说:“休想。我才不要给你生儿子。”
“为什么?”楚泽伸手想抓林妩,林妩却突然滚到床里,他仰脸看着他道:“楚泽,我现在才十五,未成年,懂吗?身子骨都没长成了,你好意思让我现在就生孩子吗?生孩子身材会走形,会变老,我才不要。”
没有子女的嫔妃在皇帝死后不是殉葬就是出家,楚泽但凡有一点心疼她,都必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