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主仆有别。滇无瑕在婚前不能见他,婚后没有李利的同意,她也不能私自见金牯。这是为人妻子的本份,也是礼数。
金牯起初并不知道这些汉人礼节,前两天才打听清楚,原来汉人女子竟有这么多讲究。休说滇无瑕即将成婚,即便是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能随意与男子相见,否则有损姑娘家的名节。
得知原委后,金牯暗自悔恨,埋怨自己太鲁莽,险些坏了滇无瑕的名节。事后,他更是后怕不已,因为他去求见滇无瑕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瞒过主公李利。
若是主公知道此事,一怒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几天时间转眼即逝,金牯预想中的大难临头并没有出现。主公李利宽宏大量,似乎没有计较此事,对此不闻不问,一如既往地亲切温和。
然而,作为“情敌”的金牯,却能从李利笑眯眯的眼神中感觉到一丝异样的神采。这一丝异色,让金牯如坠冰窟,惶恐难安,惊骇不已。
只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事实胜于雄辩。
金牯知道主公心中一定对他十分恼怒,甚至都想过直接杀了他,但主公终究是一代雄主,其胸襟之宽阔、器量之大、心机之深,绝非他金牯所能揣摩的。
主公李利明知此事却什么也不说,但金牯却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谁让他是聪明人呢!
心神急转之后,金牯微显苍白的脸颊变得坚定而绝决,眼神中掠过一抹悲怆之色,随即眼底呈现出淡漠生死的冷峻之情。
“二弟所言极是。此番我们兄弟誓死打败吕布,在两军阵前立威,为两位兄弟搏个好前程!”
银轱惊愕地看着大哥金牯,“呃,这、、、不至于吧!大哥”
“二弟休要多言。”金牯当即打断银轱的话,手提缰绳,扬刀厉喝道:“二弟、三弟,随为兄出战吕布!杀———”
“哒哒哒!”
“来得正好,倒让吕某省些力气!”
吕布满脸不屑地抬眼看着金牯三兄弟策马杀来,冷哼一声,随即双腿一蹬,赤兔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迎面冲刺上去。
“呔!”
临阵之际,吕布叱喝一声,双手握戟凶猛横劈,如长虹贯日般勇猛迅疾,方天画戟裹挟着无尽气流,疯狂碰击金牯劈砍而来的黑背大刀、银轱直刺出击的纯铁长矛,以及铁轱斜刺而来的白刃钢矛。
“锵锵锵!”
剧烈的兵器碰击中,火花飞溅,火星闪闪,响声大作,声震旷野。
激烈交锋中,但见吕布挥舞方天画戟左右横扫,前后挡拆,赤兔马横冲直撞,勇往直前。
而金牯三兄弟亦非庸手。他们兄弟三人一奶同胞,心灵相通,合击之术早已炉火纯青。战斗之时,彼此间根本不用出声提醒,也不用互相对视,他们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默契。攻击时,金牯掌中大刀攻杀敌人双肩以上的要害部位,此乃刀走上风,攻击上三路;银轱和铁轱二人同是使用长矛的行家,矛走直线,攻击敌人的胸腹以下及双腿,主攻下盘,包括敌人的战马在内。
合击之中,兄弟三人无论谁在正面攻杀,另外两人都会从两侧夹攻。大刀和长矛的攻击路线不变,大刀泱泱凌空走,长矛湛湛寻蹊径,出手快如闪电,力量大若千钧,劈刺连环,以攻代守。
“锵锵、铛铛!”
吕布策马冲入金牯三兄弟之间,起初他尚不觉得这三个长相近乎一模一样的蛮子有何过人之处,只觉得自己挟巨力挥戟出去的庞大力道,被金牯兄弟三人分担接下,以至他全力一击没有取得预期效果。然而,回马再战之时,吕布陡然感觉压力骤增,起手挥戟后便失去了二次攻击的机会,被金牯三兄弟上下其手,打得他疲于招架,自保有余,攻击不足。
这样压抑被动的战斗,第一个回合是这样,第十个回合亦是如此,五十个回合之后,战局依然没有改变。吕布每次只有一次主动攻击的机会,随后便被金牯三兄弟合力压制着,致使吕布左右折冲、前后抵挡,却硬是杀不出他们的合击圈,也破不了三兄弟的合击之术。
激烈交锋中,吕布仅存不多的耐性一点点被金牯三兄弟消磨殆尽,迫使他压抑已久之下,暴吼如雷,将压箱底的绝杀之技施展出来。
“呔!杀———”
一声暴喝之中,但见吕布好不容易冲出金牯三兄弟的合击战团,回马再战时,吕布纵马沉戟飞奔而来。临近金牯三兄弟之际,他陡然纵身而起,赤兔马狂奔之势不减,而他却凌空而起,手握方天画戟凌空横劈,急速挥舞的方天画戟旋风般旋转成左右两个圆弧,犹如飞龙在天似的居高临下,炫目凌厉的弧形戟影席卷金牯三兄弟的项上头颅。(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