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对他做出的让步和体贴之时,他却忽然告诉她,其实,她早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比她想的更加长远周到,他比她想象中更加爱惜她尊重她。
其实他这次回燕京就是想同她将大婚办了吧,若非她坚持要前往无垠之漠……
所以,他才那么失望,那么难过?
夕月忽然又觉得很想哭,眼睫轻颤了颤,几乎就快要落下泪来。
她发觉自从爱上燕殇,她似乎变得脆弱了许多,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可看着她几欲落泪的样子,燕殇的心一下就被紧紧的拧住了,他唇角轻抿,深叹一声。
然后,他带着夕月起身,有些抱歉的看向缘净,“缘净师父,煜泽先带她出去透透气,晚些时候再来同您叙话。”
缘净自然也看出夕月那模样似有些不对,只叹了叹,摆手,“去吧去吧。”
燕殇微一颔首,带着夕月出了房间。
缘净微眯着眼看那两人的背影,见燕殇心急火燎的模样,摇了摇头,闭眼,再次转动佛珠。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一切皆是天命啊!
他叹息之间,燕殇已经带着夕月出了“寂”院,夕月浑浑噩噩的跟着他,也不知他到底将自己带到了哪里。
只知道他停下来时,是在一处小竹林中,四下无人,而他停下那瞬间,就已经将她抱紧在怀里。
“燕殇……”
夕月抽了抽鼻子,反手回抱住他,紧得似乎怕他下一刻就会离开一般。
燕殇低叹一声,抱起她走到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傻丫头,哭什么?”
方才看到她眼泪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就忍不住要将她抱住,可缘净师父必定不同寻常人,他不能在他面前太过无礼,只能忍耐着将她带出来。
此时看她这傻乎乎流泪的模样,却又忍不住好笑,只叹自己如今当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竟是连她一个皱眉都会觉得心疼无比。
他忍不住轻吻上她的眼,低低的喟叹,“夕夕,你如今真是越发知道如何惹我心疼了。”
夕月轻咬着唇,任由他轻轻缓缓的亲吻自己,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他手中的珍宝,无比珍贵。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是一种被人极致的宠爱的感觉。
“乖,莫哭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一边亲着她,燕殇一边有些好笑的叹。
“本来就是你欺负我了……”抓着他的衣襟,夕月微噘着嘴目光泛水的看他。
她其实知道,自己此时这模样,简直娇气得像个孩子。
而在夕月两世记忆之中,从她三岁拜了天阙楼主为师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肆意妄为的撒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