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咱们得配合同志们的工作呀,千万别冲动,把自己搭进去!”老支书拿着扩音喇叭一遍遍高呼着,可难以平息村民们愤怒的心情。
眼见阵仗越闹越大,沈自染急忙挤到老支书身前,拿过喇叭后,连忙高喊起来:“大家都停下来,听我说!”
“都听我说!”
“听我沈自染说!”
这道女声,倒是让现场的村民渐渐安定下来,这些年,沈自染对六排乡的付出有目共睹,可是让家家户户都富了起来。
沈自染在村民们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村支书,所以父老乡亲们更要听从她的安排。
“大家冷静下来听我说!”沈自染站在土堆上,紧紧握着拳头。
“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可我们现在给局里的同志们造成了很大的难题,这会阻拦案件的进展,就像老支书说的一样,大家日子好了,没必要因为这样一个畜生,把自己搭进去!
我们配合局里同志们的工作,让这畜生赶紧指认,好让他赶紧死!”
沈自染呼喊着,随之立即有带头的村民们高声附和起来。
“对,听咱们沈总的,让这畜生赶紧指认现场,完了早点让他死!”
“让这畜生赶紧死!”
“大家都让开道!”
很快,村民们配合地往后退着,给局里的同志们腾开位置,哪怕是原来受害者的家属,也非常听沈自染的安排,对她和老书记,又怎么能恨得起来。
现场一直是一片杂乱,对江同光不断谩骂,当然还有一些情绪激动的人,往着江同光身子扔石头。
沈自染离开了这里,踏着下雪后结冰的硬地,来到了沈佑平的坟墓前,然后一个人坐了很久,一直轻声细语地跟大伯说着话。
当时沈佑明死后,沈佑平的老父亲是想把儿子葬到六排乡的,可沈佑平说什么都不同意,怕那畜生脏了这里的土地,这事上没得谈。
最后沈自染只能把父亲的骨灰撒到大海里,是另一种藉慰方式。
“大伯。。。您可以安心了,江同光落网了,还咱六排乡村民们一个公道了。”
“听说村民们闹事,跟着村支书一起过来,走得太急,没给您准备鸡肉吃。”
“您要是在,说不定也会过去踹几脚,不是干部同志,也没那么多枷锁。”
“这一晃,您都离开好几个年头了,时间太不经过,伯母的头发也全白了,我上次给她梳头的时候,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其实呀,伯母是最伤心的,我都不敢在她跟前落泪,还能听到伯母委屈你,操劳了一辈子,是活活给累死的。”
“于峰前两天来了,你说他这个人怎么就吃不胖,身体千万别落下什么病。”
“您说我为什么是这么怪的一个人。。。唉,不说了,不然您又得多操心。”
“大伯,我想你了。。。”
一缕凉风吹过沈自染的脸颊,却是有一瞬晶莹剔透的闪光,思念是最折磨人的,无论是哪种情愫,她的命真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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