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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上午,百货大楼里。
在其他商户刚刚把进回来的喇叭裤搬运到自己店里之后,在三楼乾进来的店里,就继续叫卖起了原价的喇叭裤,甚至比之前的还要便宜,43块一条!
“喇叭裤子赔钱甩卖了,从米国直接进口回来的喇叭裤子,现在43块一条啊!”
“43块的喇叭裤子,赔本大处理!”
“快过来买喇叭裤了,43块一条!”
……
这样的叫喊声,在商场里响了起来,在乾进来店门口,衣架从店里拉了出来,直接摆放在了过道上,上面挂满了喇叭裤。
在薛文文店这边,定价100的喇叭裤,刚刚和蒋明明辛辛苦苦地挂在了衣架上,就听到了头顶上传来的喇叭裤43块的叫卖声!
“乾进来,你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疯了,喇叭裤赔钱卖!”
一声怒骂声,从二楼的那一边响了起来,一个秃头的男人站在过道那里,冲着楼上叫骂着。
“真是个疯子,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又从其他店里走出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站在过道里叫骂着,双手叉腰,起伏的胸口一上一下的,看起来像是憋着极大的怒火。
之后又有越来越多的商户从自家店里跑了出来,站在过道里,骂着乾进来。
蒋明明和薛文文也是一样,投资了这么多钱,而且还是从蒋永光那里偷拿出来的,心里的压力要比其他人更大,看到乾进来摆这么一出,心里更是恼怒!
蒋明明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上溢了出来,本来偷拿钱进货之后,每时每刻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这买卖有一点的闪失。
到时候那个家可怎么办啊!
所以在此时,他除了愤怒以外,更多地是害怕了起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做事的时候不考虑后果,做完之后又比谁都怂,很显然,蒋明明就是这样的人。
向前走了一步,蒋明明插着腰,叫骂声比谁的都高:“乾进来,你个王八羔子,畜生玩意的,卖这么便宜是什么意思!”
“不要脸的臭玩意,真是一条老鼠害了整锅汤。”
薛文文站在蒋明明的身边,也同样大骂着,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就想事情简单的女人,此时更是慌了手脚。
他乾进来为什么要卖43啊?太奇怪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薛文文的心头,叫骂了几声后,一张脸颊变得惨白,甚至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三层,乾进来的店里,此时的他坐在办公屋里,喝着刚刚泡好的浓茶,动作慢悠悠地做着这些琐事,不急不躁。
在他的办公室里,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其他商户的叫骂声,但心里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一丝的窃喜。
其他商户越是生气,叫骂声越是难听,就越证明他这里的喇叭裤是真的便宜,来商场里逛的顾客,理所应当也就来他这里买喇叭裤了。
一条裤子一块五毛的也是挣,卖完屯着的这批货,这喇叭裤的生意也打算放一放了,一来是市场饱和,二来是从吴吉祥那里得到消息,有更便宜的一批货要到魔都市了。
到那个时候,恐怕全国所有的喇叭裤子都会降价,一条十几二十块也是有可能的。
不紧不慢地喝了几口茶后,给茶缸上盖上杯盖,乾进来缓缓地站起身子,屁股下的弹簧沙发因为铁片生锈,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来。
推开门,乾进来走了出去。
来到自己店的门口,乾进来走到铁栏杆处,将身子探了出去,露出了一抹笑脸。
正好是冲着薛文文和蒋明明看着,此时的那一张笑脸极度的欠扁。
“诶呦,我这卖43块,是我的自由啊,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欺骗来商场里买衣服的同志们,一个破裤子,敢要110块,怎么?觉得他们的钱就是刮风逮的吗?”
乾进来冲着下方,就是蒋明明的头顶,大声地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