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劫何来?
难道说十日凌空之事必然发生?
一想到那个后果,纵然以烛龙的境界,实力,依旧感觉到毛骨悚然。顾不得感叹人族的事情,急忙升空,双眼拼命一般睁大,向着大荒四野照耀而去。
四大帝子,已经被解决了三人,只剩下最后一个,只要解决了剩下的这个,那就可以推迟这种事,说不定未来就会出现转机。
烛龙的目光四下里照耀,从西荒到东荒,从南荒到北荒,一遍又一遍,不断的扫视着整个大荒。
他看到整个大荒的如同沸腾了一样,无数的生灵在他的目光下惊恐移动,也看到大荒之上的神明抬头,对他投来质疑的目光……
他更看到了整个人物之中,鸿翎使者往来如飞,如同一张大网一样,向着大荒四下里撒去……
可是,他却始终没有看到最后一个帝子,东天青帝之子!
而在这个时候,大河和洛河的交界处,一袭青衣,黑发如瀑的少女慢慢的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嘴脸含笑。
她的眼睛如同黑夜一样,里面点缀着繁星,让人一见难忘。
“纵然是烛龙亲自查看大荒,如果我不主动显露踪迹,烛龙你又如何能找到我呢?”
青衣少女坐在光洁的岩石上,看着大河和洛水交汇时产生的涟漪,神态悠然:“整个大荒太大了,大到了一个帝子下界,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到大海之中一样,纵然再怎么神通广大,又如何能去分辨大海中的一滴水和别的水又什么不同呢?
你说是不是,老龟?”
不知道什么时候,洛水之下,一头老龟慢慢浮现,老龟的身躯庞大,占据了洛水的一半宽度,缓缓浮现时,在洛水中露出了让人害怕的阴影。
老龟抬头,双眼清澈,倒映着少女的身影,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奇怪?你不会说话吗?”少女在一个绣着荷花的小包里挑挑拣拣,翻了半天才翻出一个小牌牌,对着老龟照了照,疑惑道:“不对呀,家里的老头子就是让我这么做的啊,说什么只要我下界到了这里,就能知道我想要去的地方。
喂,老龟,你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吗?”
老龟眨了眨眼睛,小牌牌倒映在了它的瞳孔之中,那是一枚青石刻的牌子,比之天帝下令的玉牌来说,质量上就一个天,一个地了。
只是,这块石牌上,却雕刻了八卦,雕刻了四象,雕刻了阴阳鱼,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强烈的道蕴,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当时雕刻这块石牌的人是何等的强大,在八卦之道上的感悟何等之深。
看到这块石牌,老龟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突然张口,在少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把她吞下,然后沉入到了洛水之中。
等少女的踪迹消失,烛龙的目光才堪堪赶到,却只能看到如游鱼跳跃一般带起的点点涟漪,然后消散,归于平静。
随即,烛龙的目光移走。
少女只觉得眼前一黑,也不惊慌,从包裹里取出一颗夜明珠,四下里照耀,只见自己已经身处在了一个长长的湿漉漉的洞穴中,洞穴的四壁上长满了青苔。
她举着夜明珠,脚步欢快的向着洞穴深处走去,长长的黑发在她身后飘动。
很快,她来到了洞穴的尽头,就看到了一张石桌,桌子庞有着两个石凳,一个石凳前面已经摆放上了一个竹杯,杯里的水还在散发着袅袅烟气。
在这石桌,石凳之后,有驼背老人含笑看着她,老人的胡须很长,很长,几乎垂落到了地上。
少女见状,终于拍了拍规模不大的胸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弯腰躬身道:“东天青帝之女,瑾瑜拜见前辈,家父问前辈安。”
老人张口,声音苍老,有种透彻的语调,仿佛自极远处传来一样:“我只是一个老龟罢了,不敢劳烦东天青帝垂问。”
瑾瑜的神色却极为严肃,道:“前辈当的起。我曾听我父亲说过,当年帝伏羲尚未崛起时,就是前辈您亲自上岸,赠河图洛书与帝伏羲,这才有了一代圣皇。而我父亲也因此与您结缘,今日求见前辈,岂敢有丝毫不敬?”
“都是些过去的事儿了。”老人缅怀的笑了笑,满是沧桑。
都说世间沧海桑田,可它经历的又岂是沧海桑田?
“你这丫头拿着帝伏羲的青石牌来,只怕不是为了和我这个老头子问好的吧?说说吧,你这丫头想干嘛?”
瑾瑜笑了笑,道:“晚辈有一个不情不请,可否让我一观河图洛书真迹?”
“你要看河图洛书真迹?”
“对。我父亲说,我的路在神明之下已经走到头了,想要再进一步,就要讲我的体质完全发挥出来,可是这世间能够再让我进一步的,唯有河图洛书了。因此,我父亲才会让我趁此机会,前来拜见前辈您。”瑾瑜神色恭敬道。
老人抬了抬眼皮,上下打量一下瑾瑜,笑道:“果然是道体天生,一体蕴万物,万物藏一体,得天独厚,难以言说,如果能将这种体质发挥到极致,顶尖神明可以预期。
仅仅是这一点,你就已经站在了无数天才的顶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