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不够强大,就活该遭受折磨。
白婉棠突然就不想哭了,她松开他对他笑起来,道:“你说得对。”
独孤极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泪,舔了下指尖,嗤道:“别哭了,不说你了。”
白婉棠怔住,好像看见那眼上覆着白绫的人就在眼前。
她伸出手,摸摸他的脸,笑起来,道:“白鹤,那你今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种树吧。”
独孤极沉吟片刻,“下午来找你。”
他起身,穿上外袍就离开了。
白婉棠也跟着起床,让那魔侍和她一起煮粥买包子,去照看昨天那些人。
魔侍内心叫苦不迭,奇怪极了:昨晚尊主不是来教训她了吗?她怎么还做这些事啊。
*
白婉棠等到下午,独孤极果真来了。
她扛上工具和树苗,牵着他往城外焦黑的海。棠林去。先得意地给他展示了一下昨天她种下的树,然后开始挖树,栽树。
独孤极不理解,也没耐心亲手去做。
他叫魔侍用法术,更方便些。
白婉棠连忙阻拦,道:“凡人是不会法术的。之前不是答应我,来人间要像凡人一样生活嘛。”
独孤极笑了,“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你。”
白婉棠按住他的手,不许魔侍施法,嗔怪道:“你怎么能这样!”
独孤极板起脸,“你在和我说话?”
白婉棠无所畏惧般,让魔侍看着她的工具和树,拽着独孤极跑回城里,找到买纸笔的地方买了纸笔和印泥。
她在纸上写起字来,独孤极就在她身后看着。
她写到,约法三章。
第一,在人间不可以用法力。
第二,在人间不可以随便发火,也不可以用身份地位压人。
第三条,我叫白仙仙,你叫白鹤。
她用拇指沾印泥,在纸上落下一个红手印。然后让他落手印。
独孤极并不排斥,但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做。他嗤道:“你还知道你的身份吗。”
白婉棠与他僵持,执意让他按手印。
一旁的茶楼里突然传出说书人的声音。
“逆女,我打死你!”
“你打你打!周郎大限将至,女儿亦命不久矣。人之将死,还有什么好怕。我不过是想开心地度过这最后的日子。”
……
独孤极胸口猝然一窒,好像从她眼里,看出了如那段话本子里说的一样“人之将死”的无所畏惧。
他阖眼揉了揉眉心,想是多虑了。
她那样怕死的人,怎会找死。
不过是仗着要嫁给他了,又是他唯一要娶的人,跟他闹罢了。
白婉棠趁他走神的功夫,抓住他的手在印泥上按了一下。
他睁开眼瞪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