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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上有十几具尸体,正横七竖八的倒在各地。这里头的味道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了,腥臭无比,要是深呼吸一下的话,那味道直往天灵盖上冲,十分上头。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尸体全都失去一个核心部位——头颅。
他们的头全被人砍掉了。
胖子翻开一具尸体,面露惊色道:“这些人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生生砍下头的。”
“这也太变态了吧。”薛少爷捂着口鼻,小心翼翼避开尸体,说:“绝对是玩家做的。副本异变才几天啊,原住民不可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他们没被逼到这种程度。”
斯拉——
胖子撕开某具尸体上的衬衫,将其撕成布条状,又捆在金金受伤的后腿上。做完这些后,他又撕开一块布丢给简云台,说:“大胆儿,把你自己的手包扎一下。”
“你受伤了?”薛少爷疑惑凑近看,一眼就看见简云台右手血肉模糊,掌心有一条撕裂伤,皮肉外翻看着极其恐怖。
他‘嘶’了一声,好似痛在自己手上一般,“你刚刚被活死人咬到了?”
“不是。”简云台拽着布条一端,草草用左手绕了几个圈,盖上伤口。他脚步没停,边往侧厅走边说:“之前和蒋六抢空投,他突然用猛劲一拉,我的手就被锁链划开了。”
这话说的太过于轻巧,薛少爷咂舌看他,问:“你都不痛的吗?”
“痛。”
简云台突然止住脚步,薛少爷躲避不及,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上。
这一撞把薛少爷撞懵了,捂着额头控诉道:“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简云台一言不发,皱眉看着侧厅正中央。
薛少爷见他不太对劲,便踮脚越过他的肩头,向前面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薛少爷顿时傻在了原地。
这时候胖子也过来了,见两人光在门口站着不动,他满脸莫名其妙地绕过两人。刚走出几步,胖子也呆了。
“是我眼睛出问题了吗?”
“巧了,我也怀疑我眼睛出问题了。”薛少爷语气发紧,脸色苍白说:“你是不是看到了一堆人头,还摆得特别有规律?”
“是。”胖子揉了揉眼睛,震惊道:“这是什么新现代艺术吗?”
“不要侮辱艺术这两个字。”简云台上前几步,与他并肩而立。薛少爷躲在两人身后悄悄冒头,脸上的惊色尚未褪去。
这还真不怨他大惊小怪,薛少爷怎么说也是进直播组两年多的‘老人’了,但这样毛骨悚然的场景,即便是他也是头一回看见——
侧厅足足摆了上百个人头,有些头颅下还在淌血,有些血早已凝固。他们都冲着同一个方向,即简云台几人所处方位。
更加诡异的是,人头被错落有致摆放成一个特殊符号。这种符号并不是他们所认知的文字,它更像一幅画。
舞者弯腰屈膝,伸出长长的手臂撩拨膝下的血水。
肉眼看上去就是如此。
“不好,这是地标!”薛少爷面色一变,说:“我以前在别的副本里见到过,而且见过不少次。但那些地标一般都是用粉笔或者油漆画出来的,最凶的也就是用血画。怎么会有人用人头摆地标,这也太嚣张了吧!”
“地标是什么?”简云台看向胖子。
胖子摇摇头,耸肩说:“你看我干嘛。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玩意。”
两人又一齐看向薛少爷。
薛少爷在门前来回踱步,烦躁两个字几乎要写到脸上。在胖子耐心告罄锤他之前,薛少爷终于忧心忡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