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的光刺破最后的黑暗。旭阳的热烈在苍穹中挥洒开來。百里风间的马车正好越过迦凰山的结界线。他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沒有老太太。也更沒有红衣。
他脸上神情渐渐凝固。他沒有想到。红衣能经受得住就到眼前的诱惑。宁愿不进入迦凰山。也不愿意跟他硬碰硬对上。
他们的归期也将近了。可他还沒有拿到**神玺。原本的剑圣群冢已经搬到了迦凰山山体之中。苏月在那儿也是有棺位的。这是苏月最后的几个遗愿之一。苏月是服毒死的。在渊及那晚红花送入她宫中之后。在她失去了那个孩子之后。
当时苏月愤怒得几乎要拿起剑与渊及同归于尽。渊及也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将苏月软禁起來扔到冷宫里。可是做完这一切后渊及就有些微的后悔。偏偏拉不下脸情趣苏月的原谅。然而沒过几天。就传來苏月服毒自杀的消息。冷宫之中的消息传出來已经耽搁到了夜半。渊及匆匆赶过去的时候苏月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她只说了两件事。一是希望百里风间把她的骨灰带回到溯城外的那个酒肆。二是请渊及出面。请求南穹派允许她的尸骨进入剑圣群冢。
也许是看在苏月封印姑湛的功劳上。也许是看在渊及出面的份上。南穹最后沒有拒绝苏月的要求。在剑圣群冢中设立了苏月的牌位。虽她的名字在剑圣谱上被抹去。但至少她死后能葬在了这个地方。
这一切都与他们所知晓的历史完全吻合。当初他们就是通过苏月的墓穿越至此。大概也是要从苏月的墓回去。而如今一切回去的条件都已满足。他们的归期怕是就近了。
正在百里风间略微惆怅的时候。景澈被一个人背起飞奔远离。
当时。当景澈运足全身真气从马车中逃脱的时候。就在那一个刹那。她感觉到有人将她背起往。他的速度很快。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而眼前的风景随着太阳的升起愈來愈亮。
直到停在一片壮丽冰川前。那人才停下了脚步。
他道:“我想起那条路怎么走了。却沒有在客栈里看到你。于是追了过來。”
景澈从他背上跳下來。环顾四周微有惊讶:“如今我们是在迦凰山境内了。”
司溟诚恳地点了点头。
景澈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你这时候想起來。果然是时候……”说着说着。她的表情就变得狐疑。“怎么会这么巧。”
司溟愣了愣。目光躲闪地转向了四周。
“司溟。”景澈的脸凑过去。“你该不会是原本就知道路。但是故意走错的吧。”
“不可能。”司溟的目光又转向了另一边。
景澈轻笑了一声。却突然尴尬地哑口无言起來。
旭日爬上脸庞。春日温柔的风拂过她面上。景澈已经变回了红衣的模样。脸上重新凝固起银色的面具。她的嘴唇一直都带着苍白。在朝阳下她却削瘦得仿佛失去了生机。
“你走吧。”景澈道。
“恩。”司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