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曲罢后,于赞美声和喝彩声中,杜沅和林岳双双回到座位上坐下,林岳的手放在桌下,直接摸上了杜沅的大腿。
杜沅心中早憋了一肚子火,尽管当初许佑遇袭时,她便告诉自己,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绝不能再冲动,这会儿仍然将理智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一把推掉林岳的咸猪手,因她抬头看到墙上挂着一把木剑做摆饰,等那花儿到自己手里时,便不往下传,击打碗碟的声音停止,她笑了声,站起身道:“之前我学了一套剑舞,一直没机会在人前现一现,今天就借这个机会耍耍。”
吕杨这会儿派不上用场,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叶萋萋那边,抿着唇不发一语,林岳看在眼里,心内冷笑了一声,把眼神儿放在了新的猎物——杜沅身上。
居然会拒绝他,果然够味儿。
男人么,即使是呀潜规则,也总是喜欢征服的感觉,对方越是反抗,他便越是有兴趣。
原味本是一个人精,觉察出一些味儿来,但他没必要为一个杜沅得罪林岳,这明显是得不偿失,只饶有兴味地看向杜沅,看她想做什么。只见她和服务员耳语了几句,服务员点了点头,面上似有难色,杜沅又讲了几句,服务员面色绯红,竟弃墙上的木剑不取,直接出门而去,拿来一柄真的剑。
杜沅利落地将剑拔出,让服务员先保管好剑鞘,那薄薄的铁皮在灯光下,泛着一泓冰冷的光,让人心生一丝寒意。
杜沅哂笑了一声,林岳饶有兴味地看着杜沅,只当她刚刚才拒绝他现在又要表现自己,是在欲擒故纵。
这时,周璇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笑了。她勾唇道:“剑舞要有音乐才行,古琴我不会,笛子倒是会一些的,今天就献个丑,给大家助助兴。”
那服务员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杜沅,将近一米八的汉子忸怩道:“古琴我会一些。”
周璇便请他一起合奏。
音乐声起,在悠扬而和缓的乐声中,杜沅做出一个起势,手上挽出一个剑花,便舞了起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在一个个柔中带刚的转身间,衣袂翻飞,女人穿着宽松的棉质上衣和棉麻裤,手腕儿上一串檀珠,一柄剑被她握在手中,舞得行云流水,端的是美丽绝伦。
华茂春松,荣耀秋菊,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便是早先已想通不去打她主意的原味都忍不住有些动念。
随着音乐声的加快,杜沅舞剑的动作越来越刚硬,起承转合之间,越来越流畅。
当此之时,乐声如何?嘈嘈切切,风雨来急。银瓶乍破,水浆乱迸。
剑舞如何?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杀你个魂也丢来魄也落,神也发抖鬼也哆嗦。打得那狼虫虎豹无处躲。
灯光之下,剑影一道道,由疏渐密。一抬手,一转身,舞剑之人竟从初始时的柔媚,渐至英气勃发。端的像是一个骄傲的剑客,和他形影不离的朋友,在此间,默契无间地挥洒着少年意气。
在场众人的目光无不投注在了此时捂着剑舞的杜沅身上。
而林岳,他那双鹰一样的眼中,露出得意之色:就是今晚了,征服这样的一个女人,将给他带来无上快。感,比征服一个男人还要有成就感。
林岳的眼神从得意渐至痴迷甚至是“色眯眯”时,杜沅身姿轻盈地翻了一个筋斗,眼神儿像是剑光一样犀利。
就在这剑意沉沉之时,杜沅目光锐利,手腕一动,那柄寒气凛然的剑便冲着林岳飞了过去。
当此之时,音乐声未断,而所有席上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柄剑朝林岳飞去。
林岳更是吓得呆愣在椅子上,心提到嗓子眼儿,双眼之中,那剑竟直朝他眉心飞来,他连躲避都忘记,只忍不住浑身觳觫。身下,早先鼓起的帐篷抖了抖,他却完全失去了反应。
但他眉心感觉到剑尖儿的寒凉之时,杜沅一个飞跃,伸手握住了剑柄,往旁边一撩,几乎是擦着林岳的耳垂划过,凉意从皮肤渗透到他的心底,在那古朴却激昂的音乐声中,杜沅哂笑了一声:“刀剑无眼,林总要当心了。”
林岳心口剧烈地一颤,大脑却更加兴奋起来。
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