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
“總儿,你还记得王月真所言血湖之战吗?”
“当然记得,这是沈月大师的封神之战。”
“你想过没有,阮氏琴女远在外面,即便作妖,与我父亲有何关系?”
“她以邪术害人,这等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沈月大师此为替天行道。”
“世人多有侠情,可如今炎夏大地生灵涂炭,怎不见侠客替天行道?”
“师父,您……难道,否认师爷所为?”
“總儿,人所为、必有因,之所以爆发‘血湖之战’,并非正邪之争,而是为了争夺一件宝贝……”
龙總脱口而出道:“浴血凤凰。”
“阮氏琴女于西南边陲创立排教,依仗的便是一门火术、一样道具,火术为‘体燃技’,道具便是‘浴血凤凰’。”
“难道师爷出手,是为了夺取‘浴血凤凰’?”
“父亲跋涉万里,诛杀阮氏琴女,是受人所托,我曾在一本古册中发现他夹藏信件,是一张硝制过的羊皮,上用朱砂,留有‘家中出贼、兄且诛之’八字。”
“这么说,师爷是受人所托?可又是受何人所托?”
“这封信没有署名,留下的信戳,图案是一处烈火星空,与阮氏琴女左肩纹身相同。”
孟水琼道:“大地为炉煅神器、苍天成谱星做棋,这处纹身,难道就是火师之城的标志。”
龙總喉结“咕噜”滚动一下:“难道阮氏琴女、沈月大师……”
“虽然父亲从未亲口承认,但他与阮氏琴女,十之八九同出于神秘的火师之城,浴血凤凰是诛杀叛徒后的奖励,二师兄多年前便一直询问火师之城的下落,父亲却一直不说,那晚也是多年心愿不顺,情绪失控后的肆意所为。”
叶浮生额头冷汗汨汨而出道:“那晚,我和海成在花园抓蛐蛐,无意中目睹了二师兄以冷火偷袭父亲,我二人不敢声张,躲在暗处……”
说到这儿,叶浮生向来平稳的面部,居然点点抽搐,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道:“后来,我浪迹江湖四处学艺,只为报仇,没想到海城潜伏二师兄身边,伺机刺杀,他一生为我沈家受尽骂名,还不得善终,都是我无能,兄弟,我……对不起你。”叶浮生长泪滚滚。
“徒儿误会了罗先生。”龙總黯然道。
“可是杀害沈先生,便无法得到火师之城的消息了?”孟水琼问。
“因为极度渴望,所以心态扭曲,被父亲拒绝后,他恼羞成怒,结果铸成了大错。”
说罢叶浮生拍了拍胸口道:“太闷了,我出去喘口气。”
“我陪您。”
“不用,我想静静。”说罢,叶浮生慢慢走出小庙,到三人目力不及之地,忽然加速快走,消失在茫茫黑夜。
叶浮生骗了龙總,他知道花小蝶此时所在。
他也知道,再见二师兄,必然死路一条。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去,因为父亲还在,身为人子,必须奋力一搏,即便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也不能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