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跑到了袁浅住处的楼下,她的头发已经是半湿,衣服上也全是雨水,气喘吁吁地弯下腰,胃里泛起一阵熟悉的恶心感,她连忙深吸一口气,走上台阶。
超市的卷帘门被拉上了,用黑色字体写了“转让”,后面留有一串联系号码。
温婉注意到并不是袁浅的联系方式,她拿出手机存了下来,跟了一个早起出门的人进了楼层,扶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
袁浅家里的门并没有在外面上锁,温婉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一览无余的客厅里并没有人。
温婉也没有再往里面的卧室去,因为客厅里原本用来隔开餐厅和床的帘子不见了,床上只有一张木板。
她麻木地走过去,在木板上坐下来。
巨大凛冽的冷风从身后没有关起的窗户里刮进来,冰冷的雨水打在她坐的木板上,也打在她的背上。
她身上的温度渐渐流失,凉意侵入四肢百骸,她好像被冻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半晌后,随着一声猛烈的咳嗽,胃里翻山倒海,酸意直涌上来。
温婉跌跌撞撞地跑去洗手间,趴在水龙下吐了出来。
她几乎两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酸水,气味更是刺鼻难闻。
她用力擦了擦嘴,转身靠在洗手台上,浑身绷紧的神经终于断裂,她一下子坐到地上,抱住膝盖,失声痛哭。
穆郁修,你赢了。
你先是让我无法报名,再让沈度开不了律师事务所,最后是袁浅。
我自己,我在乎的人,你全部都一一毁掉。
是不是我还不妥协,连我的这条命你都要了?
你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不就是想要我吗?
好!
我给你!
我全都给你!
温婉打电话给穆郁修,声音平静的如一滩死水,“你想在哪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