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进屋,便看见桓萱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得犹如一张纸,让人无比心疼。
张氏走上前,颤声叫道:“阿萱。”
桓萱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天,似乎只是一具偶人。
桓氏擦了擦泪,轻声唤道:“阿萱,你说说话呀,你别吓着姑母了。”
桓萱仍然瞪着眼睛望天,没有任何反应。
见此情景,崔娆心里一酸,忍不住哭出声来:“萱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崔娆的声音,桓萱身子轻轻一颤。
她慢慢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崔娆,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见桓萱有了反应,张氏心中一喜,忙说道:“阿萱,你终于清醒了。”
桓萱还是盯着崔娆,眼睛一眨也不眨。
看见桓萱如此看着自己,崔娆突然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张氏却没发现桓萱与崔娆之间的异常,拉着桓萱的手问道:“阿萱,你先前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吐血昏倒?灵安散人说你是受了刺激,到底是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啊?”
桓萱似是没有听见母亲的话,没有理她,挣扎着要坐起身来。
崔娆见状,赶紧上前扶她:“萱姐姐,我帮你。”
“你走开!”桓萱一下将崔娆的手甩开,尖声叫道,“不许你碰我!”
崔娆一下便僵在当场。
张氏一怔,看了看呆立的崔娆,赶紧上前将桓萱扶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阿萱,你怎么了,为何对阿娆发脾气?”
“你问她做了什么?”桓萱咬牙切齿。
闻言,桓氏心里一惊,莫不是崔娆对桓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让桓萱受了刺激的。
想到这里,她盯着崔娆,板着脸问道:“阿娆,你对阿萱做了什么?”
“我没有啊!”崔娆望着母亲,一脸的茫然。
“你还敢说没有!”桓萱咬着牙,瞪着崔娆,泪珠一粒一粒地从她眼中滴落,“你明明知道我钟情于谢浔,你明明知道谢家曾有意向我提亲,你为何要从中作梗?”
“我没有从中作梗啊?”崔娆忙说道。
“没有?那日祖母过寿,青阳公主明明向我娘提过有意为我与谢浔议亲,结果后来就变卦了。”桓萱冷笑道,“我当时还不知道原因,现在才想起,那日你定是你趁回去找绣帕之机,勾引了谢浔,所以谢家才变卦的。”
崔娆急忙说道:“萱姐姐,你误会了。那天我回去找绣帕,谢浔也回来找东西,我与他真是偶遇的,我们之间并无私情。”
“你还敢说与他没有私情吗?”桓萱尖叫道,“那先前你们俩在树林里亲嘴,也叫没有私情吗?”
听到桓萱的话,崔娆只觉得头“轰”的一响,人便有些发懵。
桓萱看见自己与谢浔了?
闻言,桓氏面色一变,厉声叫道:“阿娆,怎么回事?阿萱说的是真的吗?你竟与谢三郎私下做了这般羞人之事?”
崔娆怕母亲觉得自己私下与谢浔相会,有亏德行,忙说道:“娘,你别生气,他答应过我,等他从龙武军大营回来,便会上门提亲的。女儿不会有损于崔氏的名声的。”
桓氏还没说话,便听到桓萱一阵凄厉的尖叫:“崔娆,你好啊!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你便是这样对我的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不喜欢谢浔的吗?现在又跟他私定终身了?”
“萱姐姐,我……”崔娆望着已然崩溃的桓萱,此时只觉得百口莫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会是你?”桓萱头发散乱,瞪着血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崔娆,一脸恨意,“那个人为什么偏偏会是你崔娆?不是说我们俩长得很像吗?为何他会喜欢你,不喜欢我?”
“萱姐姐,对不起。”崔娆已然泣不成声。
“崔娆,为什么会是你呀?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桓萱还在高声尖叫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张氏吓得紧紧抱着桓萱,哭道:“阿萱,你别这样!你吓着娘了!”
灵安散人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见桓萱这般模样,赶紧上前,抽出银针,在她头上扎了一针。
桓萱眼睛一翻,一下便晕了过去。
“阿萱,阿萱!”张氏惊慌地叫着女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