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谢浔提起谢缇之事,面上似有愤懑之色,崔娆忙绕开话题道:“对了,这皇宫里守卫严密,你怎么进到我这里来的?”
他抬眼看着她,问道:“这掌管六宫的皇后可是我阿姊。”
崔娆一怔,说道:“皇后也知道我们的事?”
“以前或许不知道,不过,她今日应该知道了。”他应道。
“今日?”崔娆一听,更是不解:“今日她如何得知?”
要知道,今日她可是以与赵斐定亲之人的名义进宫,谢缇怎么会知道自己与谢浔之事。
他看着她,顿了顿,说道:“今日你进宫时,头上戴的那支钗,是阿姊给我的。我再叫阿络以她的名义送给你的。”
“那支钗是你赠我的?”听到这里,崔娆有些惊讶,半晌又问道,“对了,皇后娘娘怎么会送你钗呀?”
这钗只能送姑娘,自己还第一次听到将钗送男子的。
谢浔笑了笑,说道:“去年有一回我进宫来,阿姊催我早些定亲,我便告诉她,我心里已有中意之人,而且很快便要及笄了。我要定亲,也等到她及笄之后再说。当时她听了很是欢喜,便给了我那支钗,叫我赠给那姑娘作贺礼。”
说到这里,谢浔用手轻轻抚了抚崔娆的头发,说道:“所以,今日你进了宫来,看见你头上这支钗,她就知道你便是我对她说过那姑娘。”
崔娆一怔。
难怪,谢缇会特意问起自己头上这钗;难怪,自己觉得谢缇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谢浔又说道:“对了,你原本是要与你舅母与袁雯樱他们住在荣华殿的,也是阿姊临时将你换到落霞轩来的。”
“为什么要换呀?”崔娆一脸的不解。
“因为。”谢浔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跟她说了,我今晚要来找你的,所以,她才会一早便将人调开。”
崔娆先是一愣,接着撇了撇嘴:“皇后娘娘可真疼你。”
“那是,我可是她的亲弟。”谢浔笑着拍了拍她的面颊,说道,“好啦,时辰不早了,我也要离开了,你早些歇息吧。”
“嗯。”她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对了,阿娆,我每个月初五、十五、二十五休沐,这几日每日巳时,我会在上次夏侯峻与陈苑私会之处等你。你到时以到安景寺上香为名,出来见我。”
“每月这三天,都必须出来吗?”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他一听,狠狠瞪着她,板着脸说道:“我每回可要等十天才能见你一次呢,你觉得你不出来行吗?”
她一听,赶紧点了点头,“你别生气,那我想办法出来便是。”
听她如此说,他这才笑了起来,又用手揉了揉她的脸,说道:“真想早点把你娶回家,不仅可以天天看到你,也不怕你再一声不响地跑掉。”
“我也想天天见到你啊,可如今还不行呀?”她叹了一口气,嘴唇轻轻地嘟了起来。
他一笑,忍不住又低下头,将唇凑上来,将她嘟着的嘴唇含住。两人在唇齿间自然又是一番缠绵,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离开。
谢浔走了以后,崔娆躺在床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仍然像在梦中一般。
她用手轻轻摸着自己仍然有些麻木的双唇,想着这便是他先前亲了又亲之处,心怦怦地跳得更欢。
许是许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次日,待崔娆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赶紧穿衣起床。
秋蓉听到屋里的动静,推门进来,看见崔娆已经将衣裳穿好了,笑着说道:“崔姑娘,你可算醒了,世子都来了快半个时辰了。”
崔娆一怔:“他这么早便来了?”让他等了这么久,似乎有些失礼。
“是呀。”秋蓉应道,“奴婢说要来叫醒姑娘,世子还阻止奴婢,说让姑娘多歇息一会儿呢。”
“他如今在何处?”崔娆又问道。
秋蓉回道:“奴婢请世子在前厅饮茶。”
“你去跟他说一声,待我收拾妥当便出去。”崔娆说道。
“是,奴婢顺道出去取青盐和齿木来为姑娘净口。”秋蓉笑道。
“好。”崔娆点了点头,见秋蓉出了门,便坐到妆台前,取了篦梳,对着铜镜梳起头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