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想挑起天鹰阁与西南府之间的矛盾?”段白月猜测,“而天鹰阁主与将军速来交好,知道自家妹妹受此侮辱,定然咽不下这口气,又不能直接对西南府出手,八成会求助将军。”
沈千帆若有所思。
“将军若是答应相助,动用朝中的兵力不大可能,却还有个日月山庄。”段白月道,“没有人想要轻易招惹中原武林第一门派,西南府也不想,毕竟日月山庄后头,可是整个江湖。”
“而后楚项便会出面,说服王爷与他一道成事,摆脱这孤立无援,朝廷武林两不落好的境地?”沈千帆道。
段白月点头:“*不离十。”
“只是他没料到,皇上与王爷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没料到厉鹰会选择隐瞒,硬是吞下这口气。”沈千帆道,“那下一步要如何?”
“将计就计?”段白月替两人倒了茶。
沈千帆道:“可王爷已与皇上联手,此事怕是早已传遍天下。”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段白月道,“西南府这么多年的名声,可不是一场战役便能洗白。楚皇给好处比楚承多,我便答应与他联手。可楚皇若是要过河拆桥,西南府大可翻脸不认人。”
“若如此能引得楚项出现,倒也省事。”沈千帆道,“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平东海定南洋,皇上怕是千古第一人。”
段白月笑笑,又递给他一盏茶。
果真,这日直到下午,楚渊方才空闲下来。
“皇上。”四喜在门口道,“可要传膳?”
“没人了?”楚渊走到院中,总算是透了口气。
“先前温大人倒是来过,”四喜道,“不过被王爷中途拦住,说是有事明早再来,打发走了。”
楚渊哑然失笑:“他还能将温爱卿打发走?”
四喜道:“用了三大包点心,还有一方上好的普洱砖。”
楚渊点头:“不错,温爱卿赚了。”
“可本王亏了。”段白月从院门外进来,身后跟着沈千帆。
“王爷,将军。”四喜公公行礼,又提醒,“皇上还没用膳呐,这才刚歇下。”
“无妨,送些清粥小菜来便好。”楚渊道,“留着肚子晚上再吃,据说追影宫的诸位少侠要煮火锅。”身为一国之君,这种饭也是能蹭一顿的——毕竟那可是追影宫,向来只有占别人便宜的份。
“是。”四喜公公赶忙下去准备。楚渊也未进门,坐在院中小凳上,问,“有事?”
“是厉鹊之事。”段白月坐在他身边,将事情说了一遍。
沈千帆又补充:“厉鹊还在房中,等她情绪平稳一些,末将便差人送她回去。”
楚渊却皱眉。
“如何?”段白月问,“再一起演一场戏,骗楚项上钩。”
楚渊摇头:“朕不准。”
段白月意外:“理由?”
“不准就是不准。”楚渊站起来,对沈千帆道,“送厉鹊回家之时,顺便告诉厉鹰,此事若再让多一个人知道,以叛国论处。”
“是!”见他神色阴沉,沈千帆低头领命,识趣退出院中。
“怎么了?”段白月握住他的手,“不高兴就不做,不许气。”
“楚项怎么想,朕管不着,这账以后再算。”楚渊道,“只是从此之后,西南府都只能是大楚的盟友,也不必再演什么戏了。”
“为何?”段白月问。
“你是什么样子,在天下人眼中就该是什么样子。”楚渊看着他,“这江山的安稳,不该建立在你背负的骂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