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叶畅回答,她又说:“妾身不是意欲于涉夫君行事,只是从今以后,夫君再不是一人,妾身为夫君分忧解难,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有些怕叶畅怀疑,故有此解释,叶畅笑了起来:“并无大事,只是圣人赐封开国县男,我觉得奇怪,他这旨意可早下可晚下,为何偏偏此时下来。”
“这还不简单,必是圣人欲为寿安公主出口气罢了。”李腾空抿嘴一笑:“他是不想叫夫君太得意,故意选在吉时,让夫君,让夫君……”
说到这里,李腾空面颊又红了起来。
初时没注意,叶畅现在细想,李腾空猜的十有八九是对的。李隆基那老家伙,果然就是想坏了他洞房花烛夜的气氛,若他花半个晚上时间去想老家伙究竟做何打算,只怕今夜里就被这勾心斗角的事情误了春宵了。
“既是如此……咱们可不能让那老奸得逞。”背后叶畅对李隆基可没有多少敬意,压低了声音道。
“夫君之意?”
“自然是做该做的事情”
李腾空低低惊呼了一声,便被叶畅一把抱住,然后抄起,直接放在了百子床上。小银钩被拨起,粉罗帐放下来,将百子床与外边都完全隔绝。
李隆基给叶畅四十日时间,其实就是考虑到这个时代婚仪从开始到拜堂需要三十日左右。故此,叶畅在成亲之后只来得及回门,便不得不离开长安,奔赴剑南道。在他离开之后,李林甫再三催逼,杨钊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前往成都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李白作此言,绝非空口无凭。叶畅虽是轻车简从,从长安至成都亦花去了二十日。他顾不得喘口气,便又换马前行,赶往前线
“入川便用了二十日,从益州至此又花了一日,每日就见山转山水连水……十一郎,你往这边走,究竟是何打算,如今大军可是在戎州等你”
到了益州(成都)之后,他们便转乘船,顺流而下,却没有在戎州停下,而是到了泸州。见他似乎不将正事放在心上,李白有些着急了,但催促着问道
“来见一个人。”叶畅笑道。
此次来剑南,跟随他而来的人,除了李白被他征为掌书记之外,还有萧白朗、善直、叶英等四十余人。
“还要见谁,高达夫不是在军前么?”李白有些惊奇。
还在好几年前,叶畅通过杨钊举荐高适,为剑南节度使掌书记。但是无论是章仇兼琼还是鲜于仲通,都不肯重用高适,故此高适虽是得了官职,实际上却对剑南形势没有什么发言权。
“高达夫如今已经不在戎州了,我对他另有安排。”叶畅道。
李白心中颇为不解,叶畅来剑南,只带着眼下这四十余人,却要驾驭多达六万的军士,他不急着去军中抓住军队,乘船游江是何道理
“不在泸州停?”眼见船又过了泸州,这就出了剑南道疆界,李白心中一动:“十一郎,莫非你要弃职逃遁?”
“我是这等人么?”
“我看有些象。”
“你倒是不客气。”
“谁让你一路上不许我多饮酒来着”
二人行一路,便斗了一路嘴,李白此时年纪已近半百,但童心未泯,他为人又好谈论,故此对叶畅遮遮掩掩的很是不爽。
“酒多必误事。”叶畅道:“我们毕竟是来做大事的……你所之见,南诏当如何平定?”
“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七擒七纵,攻心为上”李白随口道。
这意思是循诸葛亮之故事,叶畅点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这番话听起来没错,但缺乏实际操作性,李白的性子就是如此,高谈阔论当事无双,但真正让他做起繁琐的实事,他便会借醉酒遁。
“怎么,你不以为然?你便说说,究竟当如何做”见叶畅这模样,李白如今也算是了解他,便知道他心时并不赞同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