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说这是他们的秘法,要保持尸体不腐烂,还不能让尸体发出恶臭。至于什么秘法,九叔没有提,或许这是他们的秘密吧。
别看九叔个头不高,可那力气实在是大。一个人背着尸体,脚程丝毫不弱,一直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我们连续赶了两个小时的夜路,九叔并没有提出来要休息的意思。我怕他身体吃不消,便主动提出要帮他换一下。
“九叔,我这好哥们李九斤,他可是黔城第一抬棺匠,很有名气,而且神通广大。他刚才和我说,想和九叔换一下,他来背尸体。”
我这话一出口,李九斤便白了一眼,嘴唇翻动,肯定是狗嘴不吐好话。
我假装没看到,九叔却是来了兴致,看着李九斤问道:“小兄弟是抬棺人?”
“嗯。”李九斤抱拳,谦虚回应道:“九叔,别听十三乱说。我师父的确是抬棺匠,可并没有什么神通,只不过是讨口饭吃而已。九叔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试试。”
“好啊!”九叔点头道:“我早些年便听过抬棺匠的传闻,只可惜无缘结识。你我名字中都带着一个九,想必这便是缘分。只是背尸匠和抬棺匠略微有些不同,我们平日里背的尸体,大多是横死之人。也不知道,九斤你能不能把尸体背起来?”
李九斤还是很谦虚,没说大话,说试试便知。
等李九斤背上尸体后,我就发现他的脸色很奇怪。我起初并没有看出问题来,等他走了一段距离后,我便发现李九斤走的很费劲儿,好像背着千斤重量一般,满头大汗。
没过多久,李九斤便苦笑着说道:“我一直以为我这把力气不算小,可背着一具尸体,竟然如此费劲儿。而且,我发现尸体越来越沉。九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叔笑了笑,解释说:“九斤,你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换做正常人,估计走不了几步。我实话告诉你,尸体怨气未散,比普通尸体重了好几倍。你穿上这双鞋子试试看……”
九叔说着从他的袋子里拿出一双老式的布鞋,等李九斤换上后,又教他施法念咒。
说来也奇怪,李九斤重新背上尸体后,便觉得很轻松,完全不像刚才那般狼狈吃力。
但这是背尸匠的秘密,九叔并没有多言。
随后九叔又告诉我们,说他们和一般吃死人饭的匠人不同。很多匠人都有传承下来的禁忌,比如捞尸人,他们不会打捞怀孕的女尸,也不会打捞站立在水中的浮尸,更不会在死者头七那天下水捞尸体。
而九叔他们没有什么禁忌,他们有自己的秘法,可以对付尸体,也能安抚亡魂。要说唯一的禁忌,便是他们不会给恶人坏人背尸体。
四人一路上都在说话闲聊,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的很快,转眼便已经是凌晨五点钟。顶多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会亮。
背尸匠白天不走脚,都是昼伏夜行。一般情况下,背尸匠会在公鸡打鸣之前,安顿好尸体,避免尸体接触到阳光,怕引起尸变。
我问九叔我们离死尸客栈还有多远,九叔看了一眼前方的茫茫大山,指着一个山坳处说道:“快了,若是我们加快脚程,便可在天亮之前赶到死尸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