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的灯光照亮酒杯之间的碰撞,强烈的鼓点,喧闹的人群,这种地下酒吧的混乱与黑暗,往往是交易的滋生。
但是似乎坐在人群角落的两个女人丝毫没有给酒吧的气氛所渲染,两个女人的姿态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妖娆万分,年龄稍大但依然体现出了成熟的风韵;另一个年龄虽然差不多,但是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只有憔悴二字,仿佛熄灭前残烛。
“你东西带了吗?”面如枯槁的女人艰难的开口,仿佛是为这件事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和决心。
“带来了。”另一个妖娆的女人开口的说道“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冯兰,这一步走出去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冯兰似乎经历过了巨大的悲痛“我实在无法忍受了,就算我不杀他,早晚我也会自杀的。”
她趁着昏暗和一闪而逝的灯光,露出了袖子,上面令人害怕的伤痕看的让妖娆女子咋舌,她没想到冯兰已经开始无法忍受到开始自虐。
“魏怡,”冯兰放下了袖子,抬起头看着那个叫做魏怡的妖娆女子,似乎眼里含着泪水“东西用完我会放在家里的,你到时候来拿就可以了。还有,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就和郑刚离婚,哪怕你们感情再不好,他还是很爱你的。”
魏怡听到这句话显然没有什么反应,挑了挑眉毛,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你不知道,不说这个,你听好啊,这是我瞒着郑刚偷偷拿出来的,子弹是满的,你千万不能弄丢,否则可能真的就出事了。”她从包里拿出黑色的转轮,迅速塞进冯兰的包里。
“赶紧回去吧,以后也别再见我了,这算我最后帮你的一个忙。”她皱了皱眉头,露出眼角细细的纹路。
“好,好。”冯兰显然十分激动,赶紧将包拉上,千谢万谢的离开了这个昏暗的地下酒吧,独留魏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皱紧了眉头。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事到如今,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了。
她站起身,熄灭了烟头,扭着款款细腰,踏进了舞池。
接下来几天里,魏怡都没有在家里呆着,她说到底还是害怕郑刚发现自己拿了他的配枪,这估计抓到自己就应该是得判刑了吧,她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丝毫没有怎么犹豫,也开始了收拾东西,准备逃离这个城市,远远地离开这个家庭。
对于魏怡来说,郑刚所带给她的结婚的一切都不是她如愿的,长时间的不在家让魏怡觉得无聊而且空虚,所以她选择在酒吧里逃避放纵,似乎这样可以可以短暂的填补孤独,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习惯,郑刚也不怎么管自己,更进一步了促进了自己的放纵。
可能郑威是魏怡唯一牵挂的了,她说到底还是对这个孩子有些感情,可能是人天生有的母性光辉,她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个孩子,即使自己并没有什么能给他的,但是她还是希望郑威可以健康成长,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之所以她可以很放心的离开,是因为她知道郑刚一定会带好这个孩子。
几天过后,魏怡基本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自己孤身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候车室,她觉得可能自己做了很对不起他人的事情,但是人生可能就是这样,往往都不称心如意。
郑刚飞速的跑到了他所知道妻子常去的酒吧,现在的点还不是夜生活的开始,几乎没有什么人,酒保在柜台擦着玻璃杯。
郑刚飞速的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魏怡的影子,可能她今天没有来吧,郑刚觉得有些着急,如果她不在这里会在哪里自己就真的不知道了。
“喂”情急之下郑刚只有问正在擦杯子的酒保“你知道有一个经常来你们店里的女顾客吗?长头发,168左右,姓魏,听说过吗?”
酒保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魏姐啊,认识认识,干嘛找她有事吗,一般她这个点在的,不过最近几天她好像要外出的样子,我看她大包小包的带着的。”
郑刚一听头皮一麻,果然就是自己的妻子拿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郑刚不敢相信,一瞬间悲伤和愤怒同时涌入心脏,混合在一起像是致命的毒药。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着急,现在当务之急是知道她人到底在哪。
“你知道她准备去哪吗?准备怎么走?”
“啊,这我不太清楚,好像是今晚7点的火车吧。”酒保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是十分清楚。
“谢谢。”郑刚转身就出门,现在大约6点半,赶去火车站应该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