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放了一挂鞭炮,一家人开始做起元宵来,白糖芝麻拌荤油,一小团一小团的,在拌好的江米粉里滚滚,一个元宵就出来了。
元宵表团圆,自然赵老二一家还要过来一起吃,厨房都已经备好食材了,就等着下午人过来做饭了!
一家子忙忙碌碌的过了个十五,到了晚上芸娘留在瑜娘这睡觉,姐妹俩一被窝,芸娘讲着南边的风水习俗,说着这会儿街里定是热闹,会有花灯。
瑜娘点点头说道:“县城里也有,可惜宵禁,若是看花灯就出不了城门,只能在那住一晚上。”
芸娘叹口气,颇是想看看花灯的,其实她做丫鬟那会儿也没看过两回,要伺候小姐,哪里有心情玩,如今自由了,总是想自个儿也能玩儿上一回。
姐妹俩沉默了一会儿,芸娘突然开口说道:“瑜娘,你未来的继母婆婆可是也有个儿子?”
瑜娘惊讶的问道:“怎么问起这个了?”说完,也跟着想了想,似乎刘氏是有个儿子,好像叫周齐,点点头,说道:“是有个,别说,好久没见到了这人了,差点忘了?你打听他干啥?”即便是黑夜,瑜娘的眼睛也是明亮异常,满满的好奇心。
芸娘握着瑜娘的手,低声说道:“别闹,你听我说,那天我娘和你娘不是去了县城吗?”
“嗯,怎么了?”
“好像在牛车上碰到了那人,后来回来我娘就像大伯娘打听来着,我正好听到,你说,我娘没事问这个干嘛?”
瑜娘张了张嘴,不确定的说道:“这八成就是有意思吧?”
芸娘叹口气,心里难免忐忑,问道:“瑜娘,你可知道那人?怎么样?与我说说?”
说来周齐比她还小呢,她进李府时便没怎么见过周齐,如今回来也没甚印象,摇摇头,说道:“没怎么见过,说不上来。”
芸娘重重叹口气,“听说在镇上学手艺,几个月也不回来一回,你没见过也正常,真不知,我娘……”
瑜娘笑嘻嘻的打趣道:“那不也挺好,咱俩还能做个八杆子外的妯娌!”
“哼,哪里好了,谁要跟你做这个妯娌,这又不真是一个婆婆,我都怕以后咱俩难做!”芸娘皱着眉苦恼的说道。
瑜娘想了想这其中的关系确实复杂,也跟着叹口气,安慰道:“二婶自然也会想到这的,行了,不提这个了,二叔二婶总不会害你的。”
芸娘点点头,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忐忑。
方氏这会儿也正合计呢,那周齐其实条件还不错,人长的俊郎,还有手艺,最重要的是,成了亲定是单过,虽说有个婆婆却也不能时时刻刻的管着,差就差在了瑜娘这边,俩人这妯娌不算妯娌,可真当妯娌又怕那刘氏多心,这以后说不好就叽咯了起来,小姐妹俩感情刚处的这么好,可别因为以后得磕绊伤了感情。
这么一想,方氏就犹豫了!
却道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赵良过了十五打算去山上打猎,这会儿看能不能碰上两只傻兔子。
冬天冰天雪地的,大虫找不到猎物就从深处晃悠了出来,正好让赵良碰到了!
赵良那三脚猫的本事哪里能抓的了大虫反倒成了大虫的猎物。
赵良看到大虫转身就跑,那大虫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了赵良的腿,赵良疼的直冒汗,可这会儿也神志清醒的知道要挣脱开来,拿着手里的家伙照着大虫的眼睛打了过去。
那大虫疼的一下子松开了赵良的腿,赵良也不觉得腿疼了,起身就跑,可被打痛的大虫嗷呜一声吼,显然怒了,紧紧追着赵良身后,没几步赵良的胳膊就被咬下一块肉,眼看着逃不掉了,一只箭射了过来,直穿大虫的双眼。
大虫疼的直叫唤,凭着直觉和气味儿奔着射箭之人就去了,一翻搏斗,这大虫硬生生被那汉子的拳头给砸死的,真真是神力!
那大汉打死了老虎这才看赵良,赵良浑身上下有如一个血人,汉子一看赶忙背着人就下了山,山下就是王家村,进了村子,村民一看那还滴着血的人都吓到了,好在心地朴实,都上来打探一下,一看,这不是赵良么,纷纷带着大汉去了赵家。
赵母看着浑身是血的赵良一下子就晕了过去,瑜娘赶忙去后面找阿磊,让她去喊大夫。
回了屋兑了个保命丸放在热水里化了,出去给赵良喂了进去,这会儿也没谁在意着喂水这事儿,吴氏赶过来哭的稀里哗啦的,赵母也被赵父抬进屋里躺着了,赵老二和赵军把赵良抬进西屋。
还是那打猎的汉子进来,撕了布条系在赵良身上止血,一翻折腾下来,等了好久大夫才过来,这还是赵磊背着跑过来的。
大夫被颠的够呛,下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看病,给赵良处理了伤口后,才说道:“这腿是需要静养了,养好了没事,养不好说不得就瘸了,我在开个方子给你们,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赵父听的苦涩,吴氏直接哭晕了过去,方氏叹口气,这到底不是亲儿子,跟着着急也不会多难过就是了!
送走了大夫,那打猎的汉子也要告辞了,赵老二哪里能让阿良的救命恩人就这么走了,拉着人回了自家,做了顿饭好生招呼。
这汉子进了门,方氏招呼着他洗洗脸和手,待人洗完后,方氏颇是惊讶,这哪里是她以为三十多的汉子,分明是个二十上下的小伙子,冬天穿的厚实,再加上一把胡子这才看错了,方氏笑着说道:“你叔儿还叫你老弟,这小兄弟哪里老了,这小年纪留着胡子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