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一时之间,谢玄濯没能理解明净翡的意思,直到少女滚烫柔软的身躯,毫无缝隙地贴了上来,她才恍然大悟。
坤泽这是发热了?
可她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帮她啊,谢玄濯呆立在原地,脑子里不断搜索着以前在皇宫所学的东西,都是些之乎者也,朝政制度的东西。
关于坤泽,完全没有提及。
“好难受,要我,好不好?”
一愣神,明净翡的唇已经游移到了谢玄濯的喉骨之间,滚烫的热意惹得谢玄濯感到干渴不已。
“等等,水水喝。”谢玄濯猛地推开怀里的软玉,跑到井边抱起木桶——
冰凉的井水毫无预兆地泼到了明净翡身上。
明净翡被水从头浇到脚,井水还顺着发丝往下滴,内里的纱衣因为湿了水,而紧紧贴在身上。风华绝代、动人妩媚的人,此刻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
然而,身体里的热丝毫未减,却被吹来的秋风冻得一哆嗦。
“咳咳,你干的好事,”明净翡撩开湿透的发丝,恨恨地瞪着这个始作俑者。
“再来再来,打水水,舒服舒服。”
见浇水似乎有效,谢玄濯作势要去再打上一桶来。
“好玩个鬼啊,”明净翡惊觉自己刚才竟然求谢玄濯要了自己,顿觉又羞又气,“你给我滚开!”
“那,你吃糖糖。”谢玄濯从衣袖里拿出只剩下底的饴糖,一下塞进明净翡嘴里,“甜甜。”
因为身体不适而反应不及,明净翡被迫尝到了满口的甜热,暖暖的糖粒,确实很甜。
“落情丸”趁着这一瞬的清醒,明净翡挣开谢玄濯的手臂,用尽全力往房间里走去。
拨开层层锦帐,明净翡跪坐在绣着流云之火的羽衣上,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个薄胎瓷瓶,从中倒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仰首咽了下去。
少女浑身湿透,晃晃悠悠地回到床上,无力地躺下,昏沉地晕了过去,长发披散,一朵红花粘连在她的衣服上,随后坠落在床脚,摔得粉碎。
天色暗了下来,青尾的鸽子落在枯藤上扑腾扑腾扇着翅膀,秋风拂过,地上的黄叶打着旋儿飞上了天,恰好与鸽子离开的方向一致。
明净翡是被热醒的,梦中她躺在被海浪拍打的礁石上,礁石被阳光炙烤,异常炎热。直到醒来,她才感觉到那是身体里的热潮,一浪一浪袭来。
因为太晚吃药,落情丸的效用大打折扣。所以,满室已经都是白松香的味道了。
好在只有她一个人,明净翡起身想要再吃下一颗落情丸。岂料,刚刚离开床榻,房间的门一下被打开了。
谢玄濯咬着烤玉米晃了进来,然后满室的幽香毫无章法地扑向了她。
“玉米烤,好吃。”
有些焦糊的烤玉米刺激着明净翡的感官,她忽地想起,下午那团砸向张猛的火焰应该就是谢玄濯弄的吧?
这人为了保命,装傻还真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一时之间,明净翡心里有些复杂,她本应该觉得感激或是欣喜。可是,她不想。
她不想抹去那些令人难过的回忆,其实人总会重蹈覆辙,因为心软。心软就会再次走入走过的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