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您说,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就是为了寻药治好她的病。最近才与妹妹团聚。”明净翡捻着袖边给自己拭泪,再一把将谢玄濯抓到怀里,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这孩子,长得傻,说她眼熟的人不止您一个啊。而且啊,她从小多灾多难,怪毛病一堆。”
明净翡表面维持着矜贵端丽的模样,实则左手暗暗使劲,攥拳狠狠地捅在了谢玄濯的胃上。
“呕”谢玄濯条件反射地干呕了起来。
“您看看,她又犯病了啊这是。”明净翡微笑着收回手,面上的神情十分悲悯。
谢玄濯好不容易从明净翡怀里挣脱出来,已经是呼吸困难,泪眼婆娑。实在是因为那一拳的力道着实不小,她毫无防备地去了半条命。
“圣女您果然人美心善,”为首的官兵做骑将打扮,他显然已经信了明净翡的话,颇有些遗憾地看着谢玄濯,“照顾这样的孩子太辛苦了。”
“将军您过奖了,”明净翡色如白玉的手指缓缓穿梭在谢玄濯的乌发之中,她轻轻眨眼,略带歉意道:
“我会不会耽误了您的正经事?”
“当然没有,天梧宫就快要成为上燮的国教了,圣女的事自然就是我们的事。”
天梧宫的圣女?谢玄濯有些惊讶,在她的记忆中天梧宫一向高高在上,不理凡尘俗事,又怎么会成为上燮的国教。
“那此次明查户籍的事情”明净翡撩开额前的发丝别在耳后,语气有些苦恼。
“你们并非青羽小镇的人,自然记在属于天梧宫的黄籍上。自然不需要再查户籍了,而且这儿的税收和征兵入伍与你们无关。”
“征兵?”看着骑将说漏嘴后有些尴尬的神色,明净翡了然一笑,没有再过多询问。
其实,八荒大陆上群雄四起,地处中部的上燮因为高山和大江的天然地理屏障,而战争较少。其他的国家在此时都或多或少地陷入了战火中,上燮这边加入战争也是迟早的事。
更何况,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日后也是个杀人放火、捭阖四野的主。所以,这天下能不乱吗?
“对了,将军,我出现在这里的事还请您代为保密。毕竟舍妹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扰。”
“圣女不必忧心,我们自然省得。听说镇上有人惹您不快,需不需要咱们几个为您”
“将军,你的心真好。可是,找回场子这种事情,还是亲自上手比较有意思,您说是不是呢?”
这人明明只是个统领百人的骑兵小将,明净翡却故意娇滴滴地称他为将军,直让此人受用无比。
“圣女果然有趣,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辞了。”骑将临走时盯着谢玄濯看了一会儿,淡淡说了句可怜,便带队干活去了。
“呼,累死啦,回家,”明净翡揉揉眼睛,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谢玄濯身上,不满地嘟囔道:“运气真背,要不是遇上这群官兵,我早让那个废物生不如死了。”
被迫承受着明净翡的体重和体香,谢玄濯觉得自己颈部的牙印又隐隐作痛起来。从各方各面来说,这个少女都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她必须摆脱掉才行。
还有她无辜被打的胃正疼得直抽抽。
一旁的明净翡还沉浸在自己的“复仇大计”中,并未发现她的猎物已经生出了逃离她的心思。
“小乌龟,现在户籍上,你可都是我的人了。”回到小院里,明净翡进屋坐在小桌旁,气呼呼地喝下一杯酒,“那帮兵可真不是东西,收了我十五金铢才同意给我们办的典籍。黑心。”
见谢玄濯不说话,明净翡觉得这人可真闷,为了装傻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傻话。
以前在皇宫里,谢玄濯要是不高兴了,更是闷着不说话,结果自己哄一哄,她又高兴了。
别扭,这人别扭死了。每次就像那种快要熄灭的火苗,不摇不晃。旁人吹上一口气,火苗就稍微明亮几分,多燃上那么一会儿。
只是,火苗一直都孤伶伶地燃着,明净翡不知道,其实火苗是不是希望就那样熄灭了更好。
陷入回忆中的明净翡不说话,房间就寂静了下去,一盏弱弱的灯火轻轻摇曳,真的就有那么寂寞。
“小乌龟,好无聊啊,”过了许久,还是明净翡静不下来,她扯扯谢玄濯的袖子,“你不是有笛子吗?吹一曲来听听。”
被明净翡拉住,谢玄濯想挣脱也无法,她只能口齿不清地嘟囔几句,歪着头企图蒙混过关。
“笛笛。”
“嗯,吹笛子,”明净翡准确地伸进谢玄濯的衣裳深处——她知道谢玄濯惯常放笛子的位置。“吹一
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