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厚冷笑一声,陈夫人一个内宅夫人打的注意能有什么?还不是为了陈府里的一亩三分地。
“陈家是大燕贵族,陈将军虽然常年驻扎在军营,你说能有谁服侍在身边?听说这个小妾,可是陈将军的心头好,你还不知道吧,一个月前,她可是在盛厩里生下了一个儿子,重七斤八两,健康得让人想入非非。”他粗粝的手指绞不厌其烦的绞着发丝。
此时许莹然仰躺着,精疲力倔的她一只手慵懒的正在脖颈下,听到李子厚的话,迷蒙半眯的双眼倏然睁开。
陈家的家庭成员她也是看过的,陈老爷,根本没有妾!
而这,世人还都说陈老爷是个重情的,儿子死了那么多,小儿子半死不活也守着陈夫人,他,可是被大燕女人当做男神来着,就差每天三炷香拜拜了。
可是,妾……
许莹然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李子厚听,“听你这意思,似乎陈将军可是与传言不符啊,这妾生了孩子也该是当家主母教养,陈夫人花这么多心思,还算计到李浩头上,怎么看都像是画蛇添足,但陈夫人会是做这种无用功的人?”
说完,许莹然摇摇头,只怕这妾来历不简单。
李子厚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幽深如同古井。
“陈将军这个小妾可不简单,听说是陈家落魄的远亲,世人都不知道,他可是陈家用如夫人的排场请进陈家的,而且,有一件事连陈夫人都不知道,她,是上了族谱的。”他的声音空旷无月夜色下的低吟,说不出的阴森。
宠妾灭妻!!
许莹然脑中瞬间反应过来的人竟是李杨氏,这,可是子厚心中的一根刺。原来常陈夫人的目的,就是借着陈大少夫人和李浩的奸、情,把陈家的遮羞布当着蓟北侯,或者全大燕人的面前。
古人素以家丑不可外扬这一真理自家。陈夫人,这是疯了吧?
可是,如是站在陈夫人的立场,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小儿子又被预言活不过二十岁,而自己的丈夫却和青梅竹马的妾室你侬我侬,想必任谁都会发疯吧?!
当然,陈夫人也绝不会是世人想象的这样简单,一个能将陈家如夫人的痕迹抹杀得如此干净,一个能让如夫人十多年来没有生下哪怕一个蛋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简单。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夫人能隐忍十多年,到如今才悄无声息的生下儿子,只怕也是个狠角色。所以,两人也就是半斤和八两的相爱相杀。
“陈夫人对陈大少夫人和三弟的事怎么看?不管她是什么目的,三弟的事都要尽早解决,若是万一传出些什么风声,只怕不好!”许莹然问李子厚,她想知道,陈夫人对陈大少夫人的态度到底是怎样。
“我瞧着陈大少夫人对三弟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她连忙补充。
“这话怎么说?”李子厚诧异。他只是知道然然请了陈大少夫人到后院休息,没想到她连这些事都打听清楚了。
他这么一问,许莹然自然就将今天上甄珍听到李浩性命不保的异常,说与李子厚听。
而且,她还将自己推测李浩对甄珍也有情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对于这个三弟。只在外院书房见了一次,但凭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事情只怕不简单。
李子厚听后,皱起了眉。
“怎么了,可是陈夫人不同意李浩和陈大少夫人的亲事?这件事可是她策划出来的。怎么得到好处,就像甩甩屁、股走人!”许莹然扬眉,脸上冷笑不止。
这烂摊子,留着谁收拾呢?
李子厚知道许莹然误会陈夫人了,至少,在他的认知里,陈夫人虽然恨甄珍,却也没有真的打算因为甄珍而毁了她在陈府的地位。
不过,他确实处理得太草率,他以为,李浩和甄珍不过是露水夫妻,没什么感情,现在他对这个认知不那么肯定了,即使还没有问过李浩。
“陈夫人虽然愿意解决这个问题,却是为了保全侯府的名声,让陈大少夫人进尼姑庵。从此不再出现在世人眼中。而且,陈夫人要求我们做的事是什么,便是让若水嫁给陈三公子。”李子厚苦笑。
这事他原本不打算说的,因为他早已和林家通了气,五月十五林家就该上门提亲了,一女许二家,这名声不好听。他想着怎么也要将林家安抚了在说出来,这样,然然也要可以少操心。
哪成想,计划不如变化啊!
许莹然一时还没有想到林家去,到是惊叹于陈夫人勇气可嘉,就凭李若水那拎不清的样子,她也不怕自己计划毁于一旦?
她摇摇头,知道陈夫人看重的是什么,怎么说李若水也是侯府车姑娘,要在大唐,那就是公主,这名声,杠杠的。
只是李若水,绝对算得上是一件行走的人家凶器,谁招惹上谁倒霉!
希望,陈夫人日后不会后悔。
李浩和甄珍两人的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办法解决的,许莹然看着博古架上的自鸣钟,十一点,她便不再言语,侧过身闭上眼休息。
李子厚原本是侧躺这,许莹然这一动作,两人的鼻息相近,互相纠缠着,朦朦胧胧有一丝暧、昧的的味道弥漫开。
“然然!”李子厚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风景,因为刚刚**初歇,许莹然只穿了一件枚红石榴花棉布肚、兜,鲜艳的红趁着如瓷的肌肤越发雪白,在微微昏暗的灯光这说不出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