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很重的语气,之后又一字一顿,“我——不——同——意!”
落地铿锵。
……
……
日落西山红霞飞,意味着明日又会是个晴朗天时。
山野间已起薄雾,随风飘荡着朦胧着,宛若给这片茫茫群山遮上了一群面纱,倦鸟归林,偶尔响起群山之间回荡着的野兽咆哮,世外桃源的风光醉人心。
前往顺江集购买年货的人陆续归来。
受不了来回一百二十里山路之苦留在村里的孩童,哇哇叫唤着迎接归来人,从父母手中接过辛辛苦苦六十里山路带回来的冰糖葫芦之类的糖食喜笑颜开。
此刻的扇面村是鲜活的、世俗的。
夫子和小小以及赵长衣也归来。
赵长衣很辛苦。
夫子买年货,实际上是买酒。
一大坛子老酒,沉重的压在他肩上,按说以赵长衣的性格,就算是夫子,也无法迫使他做什么事情,但是小小发话,那又另当别论。
是以赵长衣身体虽然苦,心里却乐。
小小这是不拿我当外人呢。
况且夫子也没办法,小小才十岁,来回一百二十里山路,根本不可能走完。
于是乎,小小在往返途中,大半行程坐在了夫子肩上。
这让赵长衣很惊心。
十岁的小小,虽然比起寻常女孩要瘦弱一些,但怎么着也得有五十斤,除去险峻之处夫子拉着她走,大部分归途都是夫子肩背。
然而夫子似乎游刃有余。
大凉一般的游侠儿没有这个体力,就是那些潜龙于渊被征召到北镇抚司的高手,也没几个能如夫子这般轻松。
夫子果然不是寻常人。
走入院子里,便发现气氛诡异。
谢方垂首垂手,一脸恭谨。
小小她娘周婶儿坐在夫子的椅子里,如坐针毡,有些拘束。
李汝鱼颓然的靠在门槛边坐着,脸色如黑冰,双目透过院墙望向远方,有些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声响,也没动静。
赵长衣笑了起来,该来的总会来。
谢方是陈郡右谢一脉,当朝吏部尚书谢琅府上的管事,实际上他并不姓谢,只不过这些年在府上尽心尽力劳苦功高,在谢琅的提议下,陈郡谢氏的谢老太爷焚香沐浴上告祖祠,赐他谢姓,入族谱。
如此便是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