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宁吩咐楚箫,让他去将虞清喊来。楚箫昨夜被吓的不轻,虞清一直在他住处陪着他。
尽管知道虞清是个女人,但楚修宁丝毫不去阻止。
自小两个孩子爱和谁接触,他也是从来不过问的,即使是政敌。
虞清心中却很忐忑,她昨晚其实是假借陪伴楚箫之名,趁着谢从琰醉酒,跑去神机营偷了解药。
也不知是不是被发现了。
不然楚家的家宴,楚修宁喊她去作甚?
等她问安后在楚箫和楚谣中间坐下,楚修宁问道:“你父亲可还好?”
长辈面前虞清不敢放肆,标准军人坐姿,抱拳道:“承尚书大人惦记,家父一切安好。”
楚修宁点头:“在家中不必拘礼,像从前称呼我即可。”
虞清犹豫了下,脊背瞬时一松,笑着道:“楚伯伯,那侄儿不客气了。”
楚谣看向楚修宁,抿了抿嘴唇:“说起来,女儿许久没有陪着爹一起吃过早饭了。”
不只是早饭,这几年内,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两只手数的过来。她父亲都是先去上早朝,尔后在吏部吃饭。
楚修宁心情不错的模样:“你们若起得来,往后一起吃早饭也无不可。”
寇凛坐在他与楚谣中间,闻言瞥他一眼,那岂不是天天早上得给他请安问好,天天早上看他脸色?
这是逼着他去住衙门?
楚谣却很高兴:“女儿自然起得来。”
楚箫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两口粥,见他妹妹开心,也跟着道:“孩儿也起得来。”
此时,有个锦衣卫百户在外禀告:“大人。”
寇凛不看楚修宁脸色:“说。”
那百户官抱着一个木盒子进来,面色肃重:“昨日送礼的多,属下们清点了一夜,发现顺天府辖下清河县县令送来的贺礼,与礼单不符,一文钱也没有。”
寇凛倒是怔了下:“清河县令?”
他邀请的都是五品以上京官,这清河县虽属北直隶,在顺天府辖下,却位于京城极远。何况还是个县令。
谄媚送礼也说得通,但送假礼给他是想找死么?
“那他送的什么?”
“送的……”那百户官见他们正在吃饭,吞吞吐吐。
寇凛给段小江使了个眼色。段小江过去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瞳孔紧缩,回来附耳几句。
寇凛眉头一皱,也对楚修宁附耳几句。
楚谣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见他们秘密传话,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问。
楚箫好奇的挠墙,直接离席起身,想去瞧一瞧。
寇凛知道他晕血,喊住他:“别看了,是清河县令的人头。”
楚箫脚步一顿,盯着那锦盒看了一眼,胃里一阵恶心,赶紧回来坐下。
楚谣同样放下筷子,嘴里那口粥强忍着咽下去。
再看虞清和谢从琰,没听见似的吃着饭。
楚谣看看她爹,又看看寇凛,犹疑着问:“这贺礼是送给……谁的?”
“我锦衣卫与他们没有瓜葛,当然是爹了。”寇凛看笑话的指了指楚修宁,“这清河县的县令都是爹直接任命的,我若没记错,已经意外死过两个县令了吧?这次更夸张,连头都给您送来了。爹稍后出门,怕是得小心些,需要我派人保护么?”
楚修宁深深锁眉,看向谢从琰:“清河县境内有几个江湖门派,从不将朝廷放在眼里,愈发嚣张,地方军是时候管一管了。”
谢从琰恩了一声:“我稍后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