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白,他还是对她有戒备。
过往的茶余饭后,现在对她提起,也要几加斟酌了。
武芙蓉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一时半会也没有个机遇出现,好让他彻底消除对她的戒心。
真头疼,头疼的事情怎么那么多。
次日,拂晓时分。
武芙蓉迷迷糊糊里,被身上的不适感闹醒,伸手去推身前那堵铁墙般的胸膛,倦倦道:“你干嘛啊。”
裴钰晨起声线沙哑粗粝,嘴里甩出简洁两个字:“干-你。”
武芙蓉欲哭无泪:“我困得要命,你快点儿行不行。”
“尽量。”
半个时辰后,可听鸡鸣。
武芙蓉闭眼缓着气,眼角的泪珠清晰可见,悬挂在乌睫上,摇摇欲坠招人疼。
裴钰神清气爽,睡饱了餮足了,穿戴整齐临走前不忘俯身亲她一口,掐了把她的脸颊道:“好好补觉小乖乖,下午我派人来接你,且辛苦你一回,随我去赴场鸿门宴。”
武芙蓉一听这话睁开了眼,狐疑道:“什么鸿门宴?”
“我大哥的生辰。”裴钰道,“
裴韶今年不知道抽哪门子疯,有百官给他庆贺不够,还非得在宫外府邸大摆上筵席,请众兄弟与他同乐,请帖既到手,岂有不去的道理,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武芙蓉皱了眉头,将脸往里一别不想看他,冷声道:“那你独自前去便是了,何苦带我一起,我算是你什么人。”
裴钰“啧”了声,捏着她的下巴又把她的脸掰正,笑说:“真有你的,刚把本王吃干抹净,翻脸就不认人,我不管,反正你就得跟我一块儿去,你又不是带不出门,老子凭什么藏着掖着?”
武芙蓉转脸将他的手一甩,怒斥一句“滚蛋”,一拉被子钻到里面,不想再跟他说话。
裴钰被生生气笑,还是头回见她这么耍小孩子脾气,顿时觉得可恨又可爱,猜测八成是刚才欺负得狠了,委屈劲和起床气撞到了一块,眼下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好好好,我滚。”他的手掌沿着被子撑着的轮廓一路下移,找准熟悉的部位一拍,笑道,“别忘了打扮的好看点,听话啊。”
武芙蓉怒火中烧,不顾衣衫不整冲下床,硬是将他轰了出去。
待将门合上,那副娇嗔的怒容瞬时下沉,眼中一派冷静淡漠。
她现在有点弄不懂太子了。
按照她和冯究在红袖招吵那一架,太子显然是不想和裴钰再起什么大的冲突,他生性谨慎,爱惜羽翼,少了璇玑府,多了陛下的支持,于他而言便是万事俱备。其余的,利处越大,变动便越大,风险也越大,弄倒一个璇玑府已是要他半身性命,他不敢再赌。
那他今日是在干嘛?
难不成想借着同宴的机会,和裴一重修于好?
武芙蓉竟然觉得这条还算现实。
但,还是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