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刚进医院的时候把这个挂坠给了,她说总有一天她会忘了你,等我见到你的时候,戴上这个挂坠,给你拥抱,就当是她抱你了,不过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她忘掉了全世界,唯独没有忘记你。”邓亦菲说的很动情,竟然感动了自己,眼眶有些湿润。
“其实,那个警官追悼会的那天,我去了,我只是不想出现,因为我的任性,让他失去了年轻的生命,我却生命也做不了,所以我只能好好做好这份医生的工作,多救一个是一个,就当是对他的补偿了,还有,我也去找过你,只是,我也不敢面对你。”
邓亦菲换了一个话题。
钟立想起来了,有一次在县委门口遇到的那个人,就是邓亦菲,他还奇怪当时本来想去打声招呼的,没想到她一脚油门就跑了,也没遇上。
“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那个警察,他只是用他的生命保护了一个他应该保护的人。。。。”钟立说道。
“小雪现在应该怎么治疗?”钟立接着问道。
问起病情,邓亦菲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说道:“阿兹海默症是全世界的难题,基本上无药可救,无论物理治疗还是化学治疗,其实作用都不大,但是她还能记得你,说明她的记忆没有完全丧失,我的意见是由你带着她去有她记忆的地方多看看,或许能刺激她的脑细胞再生长,让她痊愈。不过现在不行,她刚刚接受了脑部手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听到有希望,钟立来了精神,他从来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在他的眼里,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有成功的可能,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悲戚戚地去哭,还不如向着希望努力。钟立决定,去卫生局报道以后,每一周都要抽出时间来陪小雪,他和小雪一起努力,一定会把这个病治好的,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奇迹。
和邓亦菲聊过之后,钟立又去跟陈义说了他的想法,陈义知道钟立不是莽撞的人,将小雪交给他也放心。
做完了一切之后,钟立和李侠离开了苏省人民医院,到卫生局报道去了。
现在我们要说说常市的卫生系统了。
常市的经济水平,GDP在苏省排名是第四,苏省13个地级市里,排名还是相当靠前的。但是,常市的卫生系统却是一团乱麻,整个常市,5个区2个县,将近300万的人口,却只有一家三甲医院,也就是常市第一人民医院。
那什么是三甲医院呢?也就是俗话说的三级甲等医院,是依照现行的《医院分级管理办法》等的规定划分的医疗结构级别,是国内对于医院划分的三级六等级别中的最高级别。
有人一听说是最高级别,那就会直观地以为这种医院应该是凤毛麟角,其实并不然,从苏省目前的现状来看,常市作为经济较发达地级市来说,只有一家三级甲等医院,其实是很落后的事情了,目前在整个苏省,排名也是垫底。
所以,在常市的卫生系统中任职的官员,是最被边缘化的,基本没有什么从医疗系统中走出来的高官,能到正处级,就已经很不错了,以前历届的局长,基本都是五六十岁的,临近退休的副局长接任,然后当上一届,就换人,好像已经形成了一个思维定式。上面有人把钟立放在这个位置上,要的也是这种效果。
卫生系统已经沉底了,就算钟立再有能力,也不能免俗,那就让他在正处级的位置上养老吧。
钟立虽然是25岁的正处,其实也并不是很夸张,在官场上,并不缺乏奇迹,但是上到了正处之后,一辈子老死在正处上的人却比比皆是,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能再前进一步。
卫生系统虽然被看不起,但是却是很肥的一个差事,几乎不用跟财政局要钱,但是能要的钱总还是要要的。
常市卫生局坐落在钟楼区市政府附近,常市的市政府大楼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但是卫生局的大楼却是刚刚修建,不得不说,卫生局还是相当有钱的。
去年,市政府对卫生局的职能分工进行了重组,剥夺了卫生局药品监督管理,药政药检的职能,转而成立了药监局,卫生局的整体职能就给分化了。药品监督管理是卫生局利润最大的一块蛋糕,被分了出去,然后卫生局的地位就更加一天不入一天了。新增的无偿献血宣传,药师医生资质认定,考试,执业医师注册工作,这些东西都是费神费力的事情。
尤其是到了今年,卫生局就好像被遗忘了一样,很多应该有的财政拨款也少了,这也难怪卫生局走不出大人物,一个被边缘化的系统,怎么可能出政绩呢。
不被重视,也就少了积极性,基本上被发配到卫生局的,都抱着混日子的心情,混一天是一天,混到退休就得了。
钟立的走马上任,并没有让组织部陪同,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