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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回 行野径鬼神避让 卧玉床仙子传功(第3页)

……

送了珂珂之后,等小龙回家时已经快九点了,桌上一桌子菜已经凉了,小龙的父母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小龙开门进来。小龙一看着架势心里不由得惴惴不安,低着头说:“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都快把你妈急死了!”小龙的爸爸喝道。

“先吃饭。”小龙的妈妈淡淡地说道。小龙的爸爸瞪了小龙一眼,不说话了。小龙这才心下稍安,换鞋脱书包洗手吃饭。当然了,吃完饭少不了一顿“教育”,直到小龙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才作罢。

小龙的爸爸做的买卖,当了个小老板,家境还算不错,小龙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房间。小龙写完了作业,却没有睡觉,而是在床上盘膝而坐,练起了内功。小龙怎么就会功夫了呢,这说来就话长了,教他功夫的不是白胡子老头,也不是中年大叔,而是一位……仙子。

小龙从来没见过这位仙子的面容,只在梦里听见她的声音。在小龙刚上学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里的小龙跑出去玩,不知怎么跑到一片竹林里,竹林里有一间竹舍,四周有帘子垂下,看不清里面。小龙走进屋子,门口有一把古琴,一扇蒲团。若有人坐在上面,便能对着竹林弹奏。

走进里面一间,只有一桌一床,桌上放着一本书,蓝皮黄纸线订古籍。封面上没有字,小龙却自然地想到——武林秘籍,男孩子哪有不羡慕大侠的?翻开一看,果然,里面画着一个个小人,摆着各种姿势,或拳或脚,或腾空而起,或俯身御敌。小龙看得心痒不已,照着秘籍比划起来,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代侠少,威风八面。

“呵呵~”不知何处女子轻笑,小龙一惊,险些坐起身来,原来是南柯一梦。

都说梦境不实,很容易忘记,经这么一吓,梦里的事情确实记不清了。石小龙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只隐约记得一点儿,正是那“武林秘籍”开篇的几式。小龙怕再忘了,赶紧跳下床去,比划起来,一拳、一拳、又一脚,正是开篇三式。和梦里一点不差,这三式记得倒是清清楚楚,就好似背了十多遍的课文一样。

练完这三式,小龙突然又想起来封面上还有一张图,一个人盘腿坐着,双手交叠在小腹之前,就像捧着一鸡蛋,在电视上大侠练功或者运功疗伤时就是那个样子。想到这里小龙马上又上床照着图盘腿一坐,莫名有一丝得意,仿佛自己已经学会了盖世武功。可惜的是只记住了前三式,小龙盘坐着,回想着那三式。

突然有一个女声说道:“调心静气,止念随息。”可怜的小龙又被吓了一跳,要不是腿盘着,直接就从床站起来了。

四下一望,哪有半点人影。转念一想,那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又仿佛是从自己脑海里传出。想到这里,小龙愣了一会,尝试着在心里呼唤:“你是谁?”

等了半天,并没有期待的任何事情发生。小龙不由得有些急了,赶紧又比划了几下秘籍三式,然后直接盘坐在地上,按照刚才的顺序做了一遍。

让人失望的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小龙不甘心,再比划一番,这回又慢慢地坐到了床上打坐,一切动作与方才一般无二。没错,让小龙灰心的是,依然没有再听到那动听的声音。

“哎~怎么回事呢?调心静气,止念随息。什么意思?”小龙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再次睡下,以期再次梦到那个地方。然而这一觉睡到天亮,一点梦的痕迹也未再有。

小龙这天无精打采地吃完早饭,还得继续上学。等晚上回家吃完饭,把房门一关,也没心思做作业,直接往床上盘腿一坐。小龙隐隐觉得,问题的关键在于定坐中回忆那三式,而之前那一番动作并无作用。小龙坐在床上左思右想,直到把那三式背得滚瓜烂熟,也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再说话。

枯坐半晌无果,小龙心烦意乱,也不起来写作业,直接往床上一倒,连衣服也未曾脱,把被子一拉就要睡觉。小龙倒没有再去梦中寻找,而是反复地在想那一句话——“调心静气,止念随息。”

小龙念叨着这八个字,忽然灵光一闪,又坐起身来,两腿一盘,双手一叠。小龙连汉语拼音都没学全,更难以理解简洁的文言,不过汉语传承千年,万变不离其宗。小龙大概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开始尝试着让自己“调心静气止念随息”。

小龙的父母早早地回房休息了,家中静悄悄地没有声音。小龙控制住自己不再呼吸乱想,耳边渐渐地又有了声音,细细地嗡鸣声不知来自何处。嗡鸣声只响了一会,便消失不现,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厚重的呼吸声。

随着这有节奏的呼吸,小龙渐渐忘记了再“调心静气止念随息”,耳边又是一静,连呼吸声也不再有。突然,有一段话出现在小龙脑海之中,这次小龙并没有被惊醒,而是自然而然地阅读这段文字。小龙逐字逐句地诵读这“不速之客”,耳边响起的是自己的声音,眼前所见就是这段文字。

这段“心法”通篇文言,生僻晦涩,但小龙莫名就能理解其所述何意,也知道就是配合那篇秘籍的“心法”。这感觉十分奇妙,诵完全篇,小龙顿时生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一下便从定境中出离。

“哈哈哈……”小龙不由得笑出了声,心情十分激动,“看来我得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以后就能当大侠了……”其实小龙不知这功法有多么了不得,只当是武侠的内功。

从此以后,小龙就养成了每天睡前打坐修习内功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小龙修习无名心法已有多年,每次练完都觉得心情舒畅,睡觉也睡得更香,好像力气也越来越大了,但是却没有发现传说中的真气。而且每当小龙和父母闹别扭了、考试考砸了、作业不会了,总之心情不好的时候,入境都特别困难,要在床上坐很久才能开始“行功”。

今天回家碰上了一个讨厌的家伙,吃完饭又挨一顿训,心情当然不会太好,这一次定坐的时间好像特别长,迟迟不能入境。小龙回忆着第一次打坐的感受,默念着八字口诀,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终于进入定境,开始按无名心法所述行功。小龙没有发现的是,这一次的定境比以往更深……

PS:石小龙一名在我心中已十年之久,今日终于跃然纸上,呈现在书友面前。因我名字中有个龙字而定名小龙,又因当年拜读“徐公子胜治”大作《神游》而取姓为石。公子在连载开始说过,想写一篇想看又没有人写的小说。泽真不才,也欲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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