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陪她去换了身衣裳,这才打算出门,刚走出院子便碰上刚刚回府的商迟。
他上下看了子桑绾一眼,蹙眉:“穿成这样,是去哪里?”
子桑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这才抬眼道:“秦老夫人请我去听戏。”
商迟眉头蹙得更紧:“秦家宴客,请你去做什么?”
谁不知道秦老夫人打什么如意算盘,子桑绾一个已婚女子去凑什么热闹?
子桑绾明白他的意思,猜测道:“或许,是让我去帮着打掩护的?”
毕竟如果都请些未婚姑娘过去,那也不成体统,就是要相看表面上也得藏着来不是吗?
商迟还是不大乐意,他抿了下唇道:“你在此等我片刻,我陪你去。”
子桑绾诧异:“你也去?”
商迟眉眼间浮起不满:“怎么?你去得我就去不得?”
子桑绾讷讷摇头:“倒,也不是。”
商迟进了院子,没多时便换下朝服着了身常服出来。
一身月白广袖锦袍,端得是丰神俊朗风度翩翩。
“走吧。”他走到跟前,顿了顿。
子桑绾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但也没拒绝,反正秦老夫人也没说是让她一个人去!
两人上了马车,商迟刚坐下便问:“白暮说,你在找兵书?”
子桑绾点头:“我去你的书房看了看,没多少有用的,便问他府上有没有别的珍贵藏品。”
商迟轻哂:“你看着我像是会收集什么藏品的人吗?就书房那些书也是白暮自己去搜罗来的,我从未看过,都是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无甚作用!”
子桑绾看着他那副藏不住的骄傲模样便想呕他:“那是你骄傲自满,你就信你自己的东西,觉得别人都是胡言乱语,小心什么时候栽个大跟头!”
商迟双手叠在脑后,闲闲倚靠在车壁上,半点不在意,“你看看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但是每回遇到事情的时候,又有哪个拿得出实际解决办法的?都是些绣花枕头罢了!”
他语气里半点不掩藏轻蔑之意,子桑绾便反驳他:“尹少府青年才俊,他入朝为官这几年替南廷解决了多少麻烦?又为百姓谋了多少福祉?多的不提,就说五年前,鞍山地界闹天灾,百姓们苦不堪言,是尹少府提出鞍山减赋,临城禁奢,同时调配财物,以度鞍山灾难,当时有多少人拍手称赞?”
商迟垂眼看着她,对她对尹灵均的夸赞并不苟同:“你只看到鞍山和其他事不关己的人的称赞,却没听见临城抗拒的声音,尹少府此举确实解了鞍山之困,可临城一城百姓辛辛苦苦得来的钱财就这么轻而易举被迫给了鞍山,临城众人岂会甘心?!”
子桑绾对上他的眼,“临城富足,鞍山是他的邻城,拿出些多余钱财助鞍山度过危机有何不可?至于你说的,临城百姓不满,那并非是尹少府之过,只是实行下去的人采取强制手段,临城百姓自然心有怨怼!”
她话里话外尽是对尹灵均的维护,商迟心头浮起烦躁,便冷哼一声:“你倒是看好他!”
子桑绾噎了噎:“我只是举个例子罢了!”
商迟淡淡撇她一眼,存着气偏开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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