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敲门声把阿离的思绪拉回现实。她遗憾地看着那幅笔墨未干的画作,叹了口气。
推门进来的是南星,端着瓷碗,不用问肯定是汤药。身后跟着一个驿卒,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清粥和一碟咸菜。
跟昨晚的伙食相比那是天差地别啊,阿离收回视线没有一点食欲,她不是嫌弃饭菜,而是昨晚吃得太饱。
南星看见阿离面前的笔墨很是诧异,这么小的姑娘居然会写字?!
“南哥哥,我说不了那么多话,我把我的遭遇写,不,是画出来了,你看看。”阿离看到南星的反应,有些得意地把自己的作品递了上去。
看不起谁呢,我好歹也是入了蒙学的。
南星半信半疑地接过纸,看了一眼,瞳孔放大,这都是什么啊?房子?人?这个看起来像猫的又是什么?南星越看越懵。
“这是襄阳城。”阿离指着左上角类似房子的地方说。
南星点头,房子,城墙看出来了,还有那个“阳”字。
“这是我爹,这是我娘,我,大哥,还有我姐姐。”阿离指着那些“人”煞有介事地说道。
南星的目光随着她那葱白手指在画上划过。这作画水平委实不敢恭维,任谁能看得出那些张牙舞爪的象形文是她的家人,竟还有她自己。
“庙会。”阿离用手指在一个地方画了个圈,丝毫不顾及南星对画的欣赏态度。
南星点头,真难为他自己能看得下去。
“这是小老虎糖画,这是我……”阿离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不似方才介绍家人那般沾沾自喜。
南星看见她指着一个手拿老虎糖画的小人,原来那是老虎啊,还以为是猫呢。
南星往下看去,只见那个小人躺在地上,手里还拿着只剩半个老虎的糖画。
“你是襄阳人,父亲是县丞?”阿离抬眸,她方才没说他爹是县丞啊。
南星指了指“她爹”头上的纱帽,别的不说帽子画得挺像。阿离又自豪起来,她大哥总说她画的差强人意,可是南哥哥就能看懂,一定是大哥太笨。
“你在庙会上,吃了糖画,然后晕倒了?”南星试探地问。
阿离重重得点头,他真的看懂了,眸中华光四射。
“后来呢?”
“后来……”
“哈哈……”一串突兀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两人被吓到,南星把阿离拉住,退后几步,抬头看去。
房顶上趴着一个少年,控制不住地大笑,笑地眼泪都出来了,泪眼汪汪,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见有人朝他望去,他止住笑,爬起身,轻点脚尖,跳下房梁。
只见他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对襟长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隐若现。一根红丝带随意得绑在脑后。原本白皙的一张脸因为憋笑而涨得通红。
“哈哈……”锦衣少年又止不住地大笑。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阿离喊,气愤的握紧小手,压下要冲上去揍他的冲动。
“我啊,我是……我偏不告诉你!”锦衣少年说完直奔桌上的吃食而去。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锦衣少年意犹未尽地抹嘴说:“还有吗?小爷我饿得紧。”
“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