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扭过头看向他,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不信邪地又掐了下他的小指,顾衍疑惑地看了下来,面上纹丝不动。
“郎君,你怎的不疼?”
顾衍怔愣了一秒,这才察觉小女人在掐他那两根手指,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
“这两根手指没有知觉。”
闻言,褚音惊讶地瞪大了眼,拉着他的手反复看了看,白皙修长的手掌上没有任何疤痕,怎会无知无觉?
摆弄了半天,顾衍被她闹得有点儿痒,一把攥过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解释道:
“以前受过伤,损伤了神经。”
褚音心疼地摸了摸他,澄澈的浅眸里满是探寻:“郎君以前所做之事,很危险?”
“都过去了。”
脑海里闪现过一些零碎的片段,他曾和同伴们一起登顶过最高的雪峰,不分昼夜地在无垠的沙漠中行进,在泥巴地里摸爬滚打的训练。
几千个无边无际的夜色里,他一个人孤独地守着某种信念,只有他一人。
顾衍将小女人往怀里拢了拢,手指顺了顺她柔顺的长发,缓缓出了一口气,心里忽然就有了牵挂。
另一边,沈彻与褚音告别后就上了车。
车厢里净悄悄的,吴秘书发现老板百年不变的冰山表情,如同开化了的春河,流水潺潺。
上次见沈总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因为乔小姐,看来是在顾家发生了什么好事。
沈彻靠坐在后排座位上,心底激荡着某种温暖的情绪,打开手机,给沈父发了条信息,没一会儿,那边就打来了视频通话。
沈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没了平时的优雅含蓄,连忙询问着褚音说过那些话,是个怎样的对话氛围,心情如何等等细节…
而旁边的沈父一开始还绷着不想在儿子面前失态,然而听闻沈彻将老宅的钥匙给了褚音后,脸上也绷不住了,激动地连连点头。
挂断了电话,远在千里之外的沈父已经开始草拟沈家认亲聚会的名单,沈夫人更是猴急地催了订制礼服的店铺好几遍。
那边店铺的老板见这位大客户着急,连夜将手工定制的礼服空运了过来,也没校对地址,就直接送往了沈家老宅。
当晚,沈家老宅的门铃叮咚一声响起。
陈曼妙开门签收了快递,拆开包裹的一瞬间,就被那华丽的礼服惊得掉了下巴。
纯白色的鱼尾款式简洁而高级,领口处镶嵌了数不清的水钻,在灯光下闪耀着炫目的光芒,熠熠生辉,就连裙摆上都包裹着大颗的南洋珠。
整套礼服托在手上很有分量,且款式一看就是给年轻女孩准备的,陈曼妙看着这件衣服,激动地简直要直接昏过去。
天啊!幸福来得太突然,沈家终于要认她了!
连礼服都给她送过来了!
这几天,陈曼妙赖在沈家不走,把张婶也气病了,躺在佣人房里发着高烧。
本来迟迟不见沈家夫妇,她心里有点发慌,如今见到这件礼服,她一颗心又落回了肚子里,彻底安定了下来。
于是,赖在沈家好几天的陈曼妙,兴奋地一宿都没睡好,第二天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却精神抖擞地约了几个小姐妹去逛街美容。
几个狐朋狗友互相打趣,众人被陈曼妙挥金如土的节奏吓了一跳。
陈曼妙高昂着下巴,毫不在意地将卡递了过去:
“今天本小姐心情好,全程所有的消费都由我来请客,姐妹们尽管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