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胜男苦笑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也罢,横竖她是逃不过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喊道,“杀吧杀吧,我也是受够了。”
一把长剑蓦地斜插到她面前,吓得她赶紧向后蹭了蹭,诧异地抬头看向他,难不成这里还时兴武士道那套,要她切腹自杀?
“三年前,你就是用这把剑刺伤了我。今日,我给你个机会,若是你赢了,我就放你走。”他翻身下了马,一步步朝她走来。
“啊?”舒胜男有些糊涂,脱口问道,“我刺伤了你?在哪里啊?”
他仰头长笑,声音里含着明显的愠怒,“舒胜男,你就这样瞧不起我赫连竹喧吗?这三年,我日夜勤练武艺,就是为了报当年一剑之仇,而你竟全然不记得了!”
“我也不想呀”,舒胜男大感冤枉,她这是穿越到怎样一个惹祸精的身上了呀。她连连摆手,指着头上的伤说,“我路上撞到石头,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你……总不能欺负一个伤残人士吧?”
赫连竹喧冷冷一笑,“你还是那么狡诈。最后一次,拿起你的剑,否则,我不介意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舒胜男为难地盯着这把剑,就算它再锋利无比,再削铁如泥,可以她这身手,妥妥地被秒杀啊。她苦闷地叹了口气,别人欠账,她来还,她这也算是高风亮节了一回吧。
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费力地抽出剑,“那个,赫连将军啊,俗话说得好,乘人之危,非大丈夫所为。不如,你让我一招,这样你也不用胜之不武了。”
“你又想耍什么鬼花招”,赫连竹喧目光犀利地瞪视着她。
舒胜男手一软,差点没握住剑,踉跄后退几步后,故作镇定道,“怎么?你怕让我一招会打不赢吗?”
“哼,大言不惭”,赫连竹喧将双手背过身后,“我不仅让你一招,还让你一双手,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好,赫连将军果然有大将之风,我给你手动点赞”,舒胜男向他竖起大拇指,一步步地挪了过去。
赫连竹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舒家剑法素来灵巧迅捷,想当年,他就因一时大意,让舒胜男钻了空子,一剑偷袭刺中他的右胸。每当阴雨绵绵,旧患发作时,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誓言今生必要亲手杀了舒胜男一雪前耻。
舒胜男当然看得出他脸上那略显狰狞的表情中,深藏着太多的新仇旧恨,她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觉到他身上腾腾杀气。她紧张地又咽了口唾沫,能不能活就看这一下了——“当”地一声,她拼尽力气往他铠甲的护胸处劈下。
赫连竹喧愣住了,他想了几百种她出招的可能,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选了最蠢的一招,谁不知护胸是盔甲上最坚硬的一处,即便是内力再深厚之人,也不可能刺穿啊……
他正在微诧时,忽觉得裆下传来一阵难忍的剧痛,他疼得面容扭曲,羞怒至极,咬牙切齿,“舒胜男,你……你太卑鄙了。”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舒胜男看他如此痛苦的模样,自己也不禁皱起小脸,命根子被那么狠狠地踢了一脚,一定痛死了……哎哟,这个时候她可顾不得关心别人了,随手把剑一丢,原地转了一圈,随意挑了方向就拼了命地跑。
她的方向感一向极差,而且每次都能邪门地撞进死胡同里。不过,这次运气稍微好点,她直接就跑到悬崖上去了。
她慌不择路地在崖边上转着圈圈,前无退路,后有追兵,这下她肯定会死得很惨很惨了。
舒胜男绝望地扑通跪在地上,指天长叹,“到底是哪路神仙要这么玩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