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还有这么好用的符篆?”秦宛宛很是好奇,这东西大概她大伯都没有,不然那日任轩自爆金丹,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嗯,这东西确实稀罕,是以前宋师叔从掌门那里磨来的,后来打赌输给了舸师兄,舸师兄又将它转送给了我。说来好笑,我真想象不出宋师叔那样的闷葫芦,是怎样跟他爹纠缠撒娇搜刮宝贝的。”
秦宛宛也暗笑,脑海里却下意识地浮现出陶衍的脸,她晃晃脑袋,说:“哪用得着撒娇啊,要是你每天早晨醒过来,都瞧见个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你盯着你,到哪儿都阴魂不散,你也会受不了。”
“胡说,掌门师伯祖哪是宋师叔盯得住的。”苏碧春话音带笑,说着说着,笑意又敛了下去,“不过,倒也有可能呢。师伯祖其实很疼自己一双儿女,对我们也极好,谁想竟会发生这种事。一夕之间,家破人亡,门派凋零。”
她长叹了口气,等着秦宛宛的回应。哪知等了半天,对方始终没个响应,反倒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宛宛?”苏碧春探头过去看,见小丫头呼吸平稳,俨然一副进入梦乡的模样,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说着,替她压好被角,一挥手熄掉桌上的灯盏,自己也寻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睡下。
秦宛宛在黑暗中悄悄睁了眼,眼底有些潮润。她并非真的睡着,不过敛了气息装睡罢了,要不然,让苏碧春瞧见自己哭,那多丢人。
第二日一早,苏秦二人匆匆吃了早点,便寻了隐蔽处施法回到卿怀山。传送符一次即废,脚刚挨着地,符篆便呼啦一下燃为灰烬,半点痕迹不留。
卿怀山如今是阳炎宫的地盘,巡山弟子随处可见,偶尔还能见到几个眼熟的,都是白虹门过去的弟子。这怪不得他们,也算不得叛师投敌,门派被灭了,不改投阳炎宫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没得选择。
秦宛宛撑着虹织丝绫,与苏碧春一同躲在里头,倒也还算安全,毕竟这里不过是支分脉,不太容易碰上金丹期的修士。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往西面一条小路走去,这条通幽小径是下山的捷径,能绕开山门,助她们尽快离开这里。
卿怀山一如往日,灭门时的狼藉已然不见踪迹,仿佛它从来都是这般安静,未曾沾染过任何血腥。通幽小径亦是如此,两旁植满枫树,正是深秋时节,满眼枫红,映得湿凉的地面都呈出一派暖色。
“物是人非啊。”苏碧春传出心音,手上细细摩挲着白虹门的身份玉牌,“小时候,我们几人常从这里偷溜下山,可是每次都会被长辈们逮回去。当时真是挺傻的,都被逮了那么多次,还老选这条路走。”
秦宛宛听得心慌慌:“师姐你别老是逮来逮去的,多不吉利,咱们现在还没到安全的地方呢。”
苏碧春愣了愣,歉然一笑:“抱歉,光顾着回忆,把这个给忘了。”
“等等!”
心音刚落,身旁的秦宛宛突然喝止,停下脚步,目光正一动不动盯着前方。苏碧春没来得及刹住,一只脚险些迈出虹织丝绫,她赶忙收回来,手里下意识地去扯绫缎,挂在腕间的玉牌竟是从那里滑脱出去,“啪嗒”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糟了。”她心惊,正想抬手收回,却见到对面迎面走来一人。
此人便是秦宛宛之所以停驻不前的原因,那人身着浅碧色广袖长裙,眉眼间散发着傲气,正是明泽的孙女舒兰。秦宛宛虽不知晓其名姓,但在流明阁是亲眼见识过她发脾气的,知道这姑娘在阳炎宫的身份肯定不低。至于修为如何,她确定不了,只祈望未到金丹中期。
人已经快到跟前,两人连心音都不敢传递,生怕灵力波动会引起对方注意。身份玉牌就躺在地上,洁白醒目,贸然收回是不行的。
果然,舒兰纵是眼朝着天走路,还是不可避免地瞧见了地面上的东西。她迟疑一下,蹲□子查看,口中一字一句地将玉牌内的内容念出来:“苏碧春,白虹门第三代内门弟子。”念完,舒兰的目光遽冷,起身放出神识,仔细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出来!”她怒喝一声。
秦宛宛与苏碧春听得心头猛缩——被发现了,莫非此女修为很高?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突然觉得闺蜜卧谈会什么的,最有爱了。七渣也很怀念大学时候,一寝室的姑娘半夜不睡觉,然后裹着被子天南地北地聊。
嘛,发张图片纪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