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林皱眉道:&ldo;的确是十分蹊跷的。&rdo;二人相对无言许久,沈瑞林也没了看兵器的心情:&ldo;我们回去吧。&rdo;将要走时,沈瑞林突然问道:&ldo;明珠,你昨夜其实是去找我的吗?&rdo;他的眼睛里满是期盼。既然无缘,那就干脆一点吧,何必让他心生挂念,错过其他良缘?明珠嫣然一笑:&ldo;是啊,我是想要去捉弄你的,我听人讲,若是将狐狸尾毛放在醉酒之人的鼻端,醉酒之人打一个喷嚏后就会酒醒。我想去试试看是不是真的。&rdo;沈瑞林眼睛里的亮光便淡了下去,苦笑许久,轻声道:&ldo;你要小心他,他远比宇文佑更加心机深沉不好对付。&rdo;言罢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明珠这才明白,其实沈瑞林大概一直都认为,她其实和宇文初是有点什么的。但既然她已经改变主意,也没必要再去解释了。待回到房里,将从玉皇阁认识宇文初到昨夜的事全都细细过滤了一遍,忍不住苦笑起来,他谋算她这件事其实早就露了端倪,是她自己不留意,不放在心上罢了。若是她早些想明白,有所提防,也不至于吃这样大的亏。忽然孙嬷嬷来了:&ldo;夫人请姑娘过去呢。&rdo;明珠警惕地问:&ldo;母亲可有说什么了吗?&rdo;孙嬷嬷笑道:&ldo;是夫人闲来无事翻弄年轻时候的妆奁,找出好些不戴了的首饰,让姑娘去挑几件可心的。&rdo;明珠想了想,就跟了孙嬷嬷去,到了正房,冷眼看着素兰几个都被不露痕迹的请到了别的屋子里去,也不点破,也不阻止,笑眯眯地进屋和崔氏请安:&ldo;娘的好东西最多,快给我瞧一瞧都是些什么好宝贝?&rdo;崔氏横眉竖眼的,用力一拍桌子:&ldo;大胆孽障!你还不赶紧给我跪下?&rdo;挨打明珠收了笑容,缓缓跪在崔氏跟前,却始终一言不发。崔氏见她一脸的不以为然,气得浑身乱抖:&ldo;我问你,你昨夜可是去私会了宇文初?&rdo;明珠垂着眼道:&ldo;私会算不上,偶遇而已。&rdo;崔氏一怔,随即大怒,扬手就将杯子朝明珠砸了过去,放声大哭道:&ldo;我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孽障?早年胡作非为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敢做下这样不知羞耻的事!&rdo;明珠晓得她误会颇深,想想也是,自己和宇文初二人单独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那么久,让人不乱想都难。觉得真是难得说清楚,便随手将那飞过来的茶杯抄在掌中,叹道:&ldo;都说了是偶遇,怎会又扯上什么不知羞了?&rdo;崔氏瞪眼道:&ldo;你还敢隐瞒?分明有人瞧见你把伺候的人全都打发出去了,自己单独和那个人关在屋子里许久,你还敢说是偶遇?&rdo;难道她告诉母亲说,她其实是想去勾搭沈瑞林,好让沈瑞林娶了她,以便促成沈傅联盟,没想到阴差阳错被人浑水摸鱼吃了个大亏?还是不要了吧,只怕崔氏会越加气得不行。前些日子崔氏就因为宇文佑在她屋子里自残的事儿气得大病了一场,再来点刺激,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怎么办?明珠又叹息了一声,装得满不在乎地道:&ldo;我那是有正事和他商量。&rdo;崔氏不信:&ldo;呸!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吃喝玩乐、掐尖要强,什么时候还有正事需要和人商量的了?再说,你有父母兄侄,什么心我们不能替你cao得,偏要深更半夜和个外男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商量?你倒是商量一个给我看看?&rdo;明珠惫懒地跪坐在小腿上,道:&ldo;老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傅明珠了,怎么你们一个一个还老是把我看成酒囊饭袋?您不就是想说我和他有私情吗?那不正好吗?左右你们都安排宇文隆上门拜师了。&rdo;说出这话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就生怕崔氏会觉得宇文初真不错。崔氏给她气得直喘气:&ldo;那一样吗?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明正大的,成或是不成,都和你没有关系的。怎比得你背着人和他私会坏了cao守德行?&rdo;明珠紧赶着她的话道:&ldo;正是这个道理了,难道女儿在母亲心目中当真就蠢笨如此,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何况我自来不喜欢他,这您也是知道的。&rdo;眼睛斜睨着崔氏,问道:&ldo;母亲一口咬定我和他有私情,那之前母亲可曾瞧见过我待他有什么不同?或是露出过一星半点儿看上他的意思?我是个直肠子,喜欢谁,不喜欢谁,还有能忍得住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