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外的流民逐渐聚众,他们也不傻,很快也就发现了官兵的意图。于是,再等到官兵在城外施粥赈灾的时候,流民们纷纷把矛头对准了官兵,而不再内斗。
“粮食、粮食、粮食!”城外的流民成千上万,纷纷高举着手臂,在朝着城内的官兵叫喊着。
下一刻,他们又喊着:“开城门、开城门!。。。”
有的流民开始蠢蠢欲动,他们不断往城门口聚集。城墙上的官兵如临大敌,弓箭手们纷纷把箭头对准了城外的流民们。
施粥的时候,都是官兵用吊篮把粥吊到城外去。而城外的流民,则为此大打出手。
如今流民们不再抢夺,毕竟数万人抢二百份粥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现在流民们开始聚众闹事,城内顿时惶恐不安起来。尤其是,县衙的陈文秀。
流民造反入城,第一个抢夺的就是县衙。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知县,就会成为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
那个什么罗通县的县令不就是被剥了皮挂在了城门示众么,陈文秀在衙门内急的团团转,不住地询问道:“城外如何了,城外情况如何了!”
回来的衙役也是一脸惊恐的回报:“回大人的话,那、那些刁民越聚越多,眼看着就要攻城了。咱们的弓箭手,已经在城墙上备战了。”
陈文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记住记住,流民不攻城,万万不可放箭,万万不可放箭!”
倒不是说陈文秀有多仁慈,此时双方虽然剑拔弩张,却没有谁敢最先发难。
首先,流民们知道城墙上的弓箭手不是吃素的。一旦他们抵近城门,弓箭手就会毫不客气的乱箭齐飞,对于手无寸铁的流民们来说,只能以血肉之躯去抵挡。
而官兵们也知道,流民的怒火已经达到了临界点。这个时候能做的只能是安抚,若是贸然攻击引起流民怒火,他们若是奋不顾身的攻城,城外黑压压的数万流民,一旦攻破了城门,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您还是亲自到城墙上,去安抚安抚这些刁民们吧。”衙役焦急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陈文秀的夫人周氏也走了过来,跟着劝道:“是啊老爷,只有您亲自现身上城墙,或可能安抚住这些流民。”
陈文秀不想去的,毕竟他是怕死的。而且,陈文秀也丝毫不想掩饰自己的胆怯。
可是没办法,为了平息城外流民的怒火,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城墙。
城墙上,官兵和徭役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陈文秀围在中间。陈文秀这才探头探脑的,对着城外的流民们喊话:“城外的百姓们,我是泊县知县陈文秀。大家伙儿安静一下,本官有话要说。”
城外的流民听说是知县大人来了,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文秀清了清嗓子,打着官腔说道:“百姓们,泊县也在遭难,实在没有办法安置你们入城。本官和城里的百姓节衣缩食,略尽绵薄之力为你们赈灾施粥,实在是已尽力而为。”
噼里啪啦,城外的流民们,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城墙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