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情绪都有些低落,车厢里一时没有说话声,直到绑在外面的两只母鸡发出“咯咯”的声音。
“扑哧!”
陈宝音不禁笑出来。
兰兰和顾亭远都看向她。
“回去要吃上一阵了。”
陈宝音却没提两只母鸡,而是扒拉起车厢里的东西。
不单单是家里给的这些,还有乡邻们送状元郎的,村正家的礼,以及赵文曲的礼。两人挑拣了一些,带回京城,其余的都放家里,孝敬爹娘哥嫂了。
“容姨要高兴了。”
兰兰也振奋起来,“有几日不用买菜了。”
虽然舍不得家里,但难过只是暂时的,人长大了都要离开家,兰兰也喜欢外面的天地。
一路急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城。
“不知容姨在家吃的什么?”
兰兰说道。
顾舒容的厨艺是很好的,但她一个人在家,不知道会不会照顾好自己。
三人还打了赌,陈宝音猜顾舒容会好好吃饭,另外两个猜不会。
“姐姐,我们回来了!”
马车驶到门前,陈宝音率先跳下车,往家里跑去。
顾舒容盼了大半日了,听到动静,喜形于色,迎上来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一番叙话,卸车不提。
“姐姐,你这几日吃的什么?”
陈宝音问道。
顾舒容笑道:“我一个人,懒得烧火,都去外面吃。”
早上去外面吃碗汤圆,馄饨,豆花,中午吃碗面,晚上买半只烧鸡,两个馒头,在家慢慢吃,鸡骨头都酥了,拿来喂黄豆和金橘。
“我赢了!”
听完后,陈宝音哈哈一笑。
见顾舒容好奇,她便道:“我就猜,姐姐一个人在家,也会照顾好自己。”
闻言,顾舒容微怔,眼中闪动着什么。
许久,她握住陈宝音的手,说道:“宝音懂我。”
她这一辈子,已经被耽搁了最好的年华。二十七八的姑娘,嫁不出去,她就是个笑话。
但,别人能笑话她,她自己却不能糟践自己。她是顾舒容,她养大了状元郎,她没对不起任何人,她值得好好过。
“是我们小看姐姐了。”
顾亭远面露羞愧,向她一揖,“亭远向姐姐赔罪。”
兰兰也福了福,说道:“兰兰错了,请容姨别见怪。”
顾舒容抿着唇,眼里都是亮色,侧身躲过两人的礼:“哪有什么过错,快起来,没得折煞人。”
拉着陈宝音的手,往屋里去:“坐了一路的车,累坏了吧?快歇会儿,我烧了水,稍后你们梳洗一番。”
又说:“知道你们回来,我做了些菜,梳洗完了咱们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