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金蝉答应一声。郭凯则是跪下给岳肃磕头。
岳肃让铁虬先将郭凯押入牢中,然后和金蝉一起回到自己房间。一进门,岳肃就趴在窗边小心观察,看那扫地仆人有何反应。
那小子等岳肃进屋,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侧耳倾听,岳肃看的仔细悄悄走到金蝉身边,故意说道:“今晚你就留在监牢,等到武斌死了,郭凯自杀,再回来。”
“明白。”金蝉不懂岳肃为什么会想出这个主意,但因为痛恨武家,同情郭凯,认为这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
岳肃说完话,也不再多说,又悄悄溜到窗边,观察门外仆人的动静。那仆人见房内没有了声音,这才缓缓朝后门走去。到得门前,把扫帚扔到一边,开门便走。岳肃看他走了,回身走到金蝉旁边,说道:“刚刚隔墙有耳,说话多有不便,你且记住,等押着郭凯进监牢以后,不必将他二人关在一起,分头看押就是。还有,今天晚上不管何人去监牢,都不许他进去。”
这一下,金蝉可糊涂了,实在搞不懂岳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要开口打听,岳肃冲他摆摆手,笑道:“不用多问,明曰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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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小四出门之后,直奔武府跑去,刚到府门前,正碰到夏宽乘轿前来。夏宽下轿,看到扫地仆人慌慌张张地跑来,纳闷道:“小四,怎么如此慌张,有什么急事吗?”
“要出大事了。”小四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大事?”夏宽左右扫了一眼,又道:“此地说话不便,咱们进府说。”
二人进入武府,小四缓了几口气,小声说道:“刚刚我在扫地的时候,见岳大人气急败坏地走进后宅,说什么武少爷避重就轻,拿他没有办法,后来有说准备为民除害,找来郭凯,说今晚要将他关进武少爷的监牢,由他自行报仇。”
“什么?”夏宽一听这话,不禁一震,说道:“这还了得,咱们赶紧去通知武老爷。”
快步来到武家花厅,正见武魁一脸晦气地坐在上手,丫鬟、侍女都躲得老远,生怕触了霉头。
武魁看到夏宽进来,脸色稍微和缓一点,当看到小四跟在后面,忙问道:“小四,你怎么来了,有什么新消息吗?”
小四是武魁专门派入衙门里的耳目,从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到府,肯定是有事发生。
“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四当即将刚刚说给夏宽的话重复一遍。
武魁听罢,是心头火气,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斌儿现在重伤在身,连动都动不了,让郭凯跟他在一起,那还了得!”说完,武魁的身体晃了晃,冲着夏宽说道:“夏大人,这可怎么办?”
夏宽想了想,说道:“岳肃这招可真绝,郭凯仍是有罪之身,关进牢里也属正常。他在牢里杀了少爷,再来一个自杀,倒是无凭无据,栽不到他岳肃头上。毒啊……”
听了这话,武魁咬牙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想办法救救我家斌儿啊。”
夏宽显得有些无奈,说道:“唯今之计,只能我到牢里去盯着,不让他们有机会动手,可这却不是长久之计,只要抓不到崔贵、刁良,岳肃还是有理由不放人。看来,老兄要多破费些银子,请知府大人出面将少爷保出来。”
“银子是小事,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
“武兄不用着急,小四不是说要在三更动手嘛,到时我去监牢盯着,先熬过今晚再说。武兄现在就派人带银子去知府衙门,越快越好。”
无愧只好点头,按照夏宽的说法,吩咐人立即去准备银子。随后看向小四,又道:“你速速回去,小心盯着,我会派人在县衙后门等你,若是见他们动手,立即出来通知。”
“小的明白。”小四答应一声,连忙返回县衙。
一回县衙后宅,小四就听说刚刚金蝉已经把郭凯押入监牢。之所以会让其他仆人也看到,还不是故意透露消息给他。
得了这个消息,他马上通知后门的武府仆人。
武魁和夏宽一直在花厅等候,夏宽倒还从容,武魁的心则是七上八下。这老家伙是江洋大盗出身,平时心狠手辣,做事却也稳妥,不过事情一旦落在自家儿子头上,难免有些方寸大乱。
仆人将得到的最新情报一说,武魁马上说道:“夏大人,你赶紧去监牢守着吧。”
夏宽微微一笑,说道:“武兄切莫着急,现在他们还未必会动手,稍安勿躁。总不能现在就去,若说是查监,也不便在牢内守上一整夜,等到二更时分再去,才刚刚好。”
“好吧……”武魁觉得有理,就算着急,也只能暂时忍着。
古时一夜共五更,每更两小时,一更是现在的晚上七点到九点,二更是九点到十一点。
枯等两个小时,武魁真的是有些坐不住,一杯茶接着一杯茶的喝,终于等到二更,见夏宽还是没有动弹。这时,他可真有点忍不了了,急切地道:“夏大人,你赶紧出发吧,我儿白天吃了板子,郭凯找他拼命,他哪有还手的力气。”武斌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这副老骨头哪能受得了。
夏宽看出武魁是真着急了,一拱手,说道:“武兄,那我这就出发了。”
说完,抬起屁股就走。县丞的手下也是有几名差役使唤的,他早已把手下的人全都招来,跟着他直奔县衙大牢。
来到牢前,大门已经紧闭,夏宽大声说道:“给我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