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京师,岳肃便以刑部的名义,将马广义的图像张榜散发,几乎贴满整个燕京城。而且,顺天府与刑部的差役全部出动,挨家挨户的查问,可以说,只要人在京师,有人认识他,那就绝对能够翻的出来。
东厂的番子也是人,也是有家有口、有邻居的。马广义属于东厂缉缇头目,并非特工人员,平曰里威风的很,周围的街坊不仅认识,而且还畏之如虎。这刑部和顺天府拿这你的图像全城大搜捕,哪有找不到的道理,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就有差役访到马广义的邻居,确定了家门。同时,也查清楚了他的职业。
对方是东厂的人,差役们可不敢轻举妄动,连忙赶回衙门,通知岳大人,岳肃还管你是干什么的,随即令童胄带人上门提押。
童胄率人赶到马家,敲了几下门,马上有个后生出来开门。后生还挺横,见来人是衙门口的,当即喝问道:“干什么的?走错门了吧?”
“你们家的主人可姓马,是东厂的缉缇?”童胄大声问道。
“既然知道我家老爷是东厂的,还敢上门闹事吗?”后生反问道。
“那你家老爷可是长这般模样?”童胄说的,一把将马广义的画像亮了出来。
后生一见,确实自家主人,有些纳闷地道:“正是我家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就好。”童胄把手一挥,喊道:“进去搜!”
童胄带了五十多人,他一声令下,差役们将后生推到一边,蜂拥而入。
东厂缉缇头目也不是什么大官,平时敲诈、勒索虽然能弄些银子,但宅子并不是很大,也就是前后两进的院子。差役们很快将家里的人全都拉出来,马广义有个老妈,两个老婆,一个孩子,以及十几名丫鬟、仆人,只是马广义并不在。
略一盘问,知道马广义早上上差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毕竟是要案,为了防止出什么事情,童胄将马家封了,阖府上下全都带回刑部。随后,禀明岳肃。
到东厂抓人,刑部也没有这个权利,只能找皇上请旨。按照常例,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去请旨也就不晚,可案子终究涉及英国公,岳肃不敢马虎,立刻亲自进宫。
岳太傅现在进紫禁城,和走自家大门也没什么区别,在外面通传一声,皇上会马上传旨召见。
在养心殿见了朱木匠,岳肃将英国公的案子一说,朱由校随即吩咐,让人把魏忠贤喊来。
魏公公现在值房,得了传话,赶来养心殿。来到门口,躬身施礼,“老奴给皇上请安。”
“免了吧。”朱由校一摆手,“进来说话。”
“多谢陛下。”魏公公缓缓走了进去,在距离朱木匠还有两步远的时候,躬下身子,“不知皇上传老奴有何吩咐。”
“东厂那里可有一个叫马广义的吗?”朱木匠问道。
“有。”魏公公从容地答道。
“据岳卿家查明,抢劫英国公丝货的人就是他,你现在马上把人给朕提来。”朱木匠说道。
“啊……”魏忠贤故作一惊,“这厮竟然有如此胆子,陛下稍等,奴婢这就叫人把他提来。”
说完,魏忠贤匆匆地跑出去,不过很快又返了回来。“皇上,老奴已经派人去提押这厮了,请皇上稍等片刻。”
东厂的办事效率一向都很高,等了没一会,就见一个老太监来到养心殿,老太监走到殿口,直接跪下,“奴婢东缉事厂第二房掌房太监韩函叩见皇上。”
“你来做什么?”朱木匠随口问道。
“马广义归属奴婢的第二房,奴婢特来向皇上请罪。”韩函小心地说道。
“你的事容后再说,马广义人呢?”朱木匠问道。
“奴婢今天早上派他带人去浙江提押黄尊素,现人早已出城。奴婢刚派人沿路追捕。”韩函说道。
去浙江提押黄尊素?该说不说,朱木匠的记姓还算是不错,他看向魏忠贤,说道:“魏卿,记得在不久前,你不是已经在我这讨旨,去浙江提押黄尊素了吗?怎么现在才去?”
“回陛下,事情是这样的,上次提押周顺昌和黄尊素的人是一道去的,结果半路出了点闪失,把驾帖丢了,无奈又反了回来,这才第二次派人前去。奴婢刚刚也不知韩公公派了谁去,不想是让马广义去了。”魏忠贤说道。